是店员的声音。
陆昭然抬头。
秦屿穿着一套宝蓝色亮片小洋裙站在她面前。
陆昭然被晃神了一瞬。
这个男孩子他实在长的太漂亮了。
若不是那一头男士的短发，陆昭然真的以为站在她面前是个女人了。
秦屿别扭的扯了扯裙子，腼腆的低着头：“陆总。”
陆昭然笑了笑，“裙子很好看，就要这套了。”
“好的。”
陆昭然起身，走向收银台旁边的货柜。
“还有这个，也要了。”
她指着模特头上的假发。
那个是非卖品。
但顾客是上帝。
店员笑盈盈回应：“好的。”
她去拆模特头上的假发。
拿到假发后，店员让秦屿坐下，把假发替他戴在头上。
嗯，她很满意。
秦屿的脸是冷白色的，五官并不生硬，反倒很柔和。
浓眉，凤眼微微眯着，嘴唇上有自带的红。
穿上裙子，戴上假发后，秦屿真的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了。
饶是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的店员，在看到眼下的人时，都不禁夸赞：“好漂亮。”
秦屿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陆昭然也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屿，她心下满意。
“买单吧。”
“好的。”
出了女装店，陆昭然停下脚步。
“秦屿。”
秦屿也停下，低着头看她：“陆总。”
陆昭然笑着纠正他：“你要叫我的名字。”
秦屿半天没开口。
陆昭然挑着眉毛：“不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的。
帝都陆氏的现任掌权人，陆昭然。
他想了想，大着胆子：“昭然。”
陆昭然很满意。
但既然是要做交易，那就必须把条件先说清楚。
陆昭然站在台阶上，身高与秦屿齐平，平视着他。
“为了让我的相亲对象相信我们的关系，等下，我可能需要对你做出一些肢体接触，所以，我想知道，你能接受的尺度是什么？”
秦屿别过脸，没有看向她的眼神，似在犹豫。
陆昭然霸道总裁当惯了，说话做事从不弯弯绕绕，她直说：“接吻以上的程度，可以吗？”
秦屿一噎。
他没有接过吻，更别说以上的程度了。
陆总看上去应该是那种很会玩的人，她应该吻过很多人吧。
他的初吻，如果给陆总……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他心里是愿意的。
他喉咙一滚，咽下口水重重点头：“可以。”
“好，那你等下别说话。”
秦屿点头。
陆昭然显然没有忸怩，直接牵着秦屿的手，往约定的餐厅走去。
他们直接走到庄玉堂前面，陆昭然利落招呼：“抱歉庄先生，公司有点事，来迟一步。”
庄玉堂看到陆昭然姗姗来迟，脸上堆满了怒不可遏的黑：“陆总，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这就是陆家的教养？”
陆昭然笑，“抱歉庄先生，您误会陆家的教养了。”
她拉着秦屿坐下，继续道：“陆家的教养很好，只是我陆昭然就这个德性，屡教不改。”
庄玉堂被气的更是冒火：“你……”
他掩下心头怒火，注意到了陆昭然身旁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士。
他凝神：“跟我相亲，还带朋友来？”
陆昭然看着庄玉堂，朝秦屿扬了扬下巴：“庄先生，介绍一下，这是阿屿。”
庄玉堂打量着陆昭然介绍的那位阿屿，随后，端起桌上茶杯，喝着茶。
陆昭然用手挽着秦屿的手臂，秦屿心下一阵紧张。
“对了，阿屿是我女朋友。”
庄玉堂放下杯子，神色疑惑：“女朋友？”
“对，就是你想的那种女朋友。”陆昭然掐了掐秦屿冷白的脸颊，“是可以一起睡觉的那种关系。”
“哼，”庄玉堂自然不信，“陆总随便找个人，就想来蒙我？”
“庄先生不信？”
庄玉堂冷冷一笑。
陆昭然直接把手放在秦屿的腰上，俯身，将自己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秦屿瞪大双眼，整个人愣在原地，他感觉全身的知觉都消失了，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
她的吻，竟如此的突然。
也不提前通知他准备一下。
她的唇好软，好冰，好想咬。
半晌后，陆昭然松开秦屿，双眼带着些许惺忪。
她用无名指的指腹，抹去了他唇角的液渍。
整个动作，又欲又暧昧。
该死的撩人！
“陆昭然，你……”庄玉堂气急败坏，“你简直不知廉耻！”
陆昭然倒是不疾不徐：“庄先生，我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权利。庄先生喜欢女人，那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喜欢女人！”
“你，你简直道德败坏！”庄玉堂四十来岁，对小年轻的那种趣味非常不能理解，“你如此恶劣，你爷爷知道吗？”
陆昭然的手还在秦屿的肩膀上随意划过：“我爷爷知不知道，就不劳庄先生费心了。”
“你……”
庄玉堂实在看不下去了，顿觉一阵反胃，他方才明明肚子很饿，可现在哪里还吃下饭。
“哼！”他气哄哄的离开了餐桌。
刚出餐厅门，他就给陆爱民打去了电话：“陆董事长，你这个孙女，她，她……”
他简直说不出口。
餐厅里，见庄玉堂被自己气走了，陆昭然才收回手，不再碰秦屿。
秦屿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的动。
“怎么？吓到了？”
这一刻，秦屿的反应让陆昭然感觉自己像个小渣女。
秦屿耳根上的红一直都没消下去：“没有。”
陆昭然看着这样的秦屿，心里倏地升了一抹歉意。
“没跟别人亲过？”
秦屿一脸的娇羞，没有回答。
那陆昭然知道答案了。
她语气带着点歉意：“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刚刚我问你的尺度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说。”
秦屿摇了摇头：“没关系，是我自愿的。”
小奶狗的初吻啊。
想到这里，陆昭然愈发觉得自己好渣。
怎么办？
怎么补偿好呢？
既然他缺钱，那就给他多一点酬劳吧。
服务员见到在这桌等了很久的男士刚刚气哄哄的离开了，便走过来，礼貌询问：
“请问需要上菜吗？”
陆昭然扭头去看秦屿，“阿屿你吃过饭了吗？”
其实已经吃过了。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吃。”
陆昭然冲服务员说：“好，那就上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