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看来是不打算装了呢。”
沈秋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少女在和谁说话。
而很快，两人的疑惑也被解开。
鬼怪们仿佛被触动什么开关，纷纷在两侧靠去，中间空出一条路出来。
“我就说怎么有陌生的气味闯入，没想到竟是个小丫头。”
粗哑难听的声音响起，两侧的鬼怪也低下了头。
沈秋两人对视一眼，缩在后面瑟瑟发抖。
但人的好奇心就是重，即使怕的要死还是探出头看一眼。
而这一眼就让两人同时僵住。
男人半边脸被烧毁，正鼓着掌从路中央走来。
那熟悉的马甲制服，那胖胖的身躯，可不就是刚刚给他们引路的负责人吗？
姜词也打量着对方，仔细看去男人的四肢还有些不协调，走路的姿势也是怪异。
姜词嘴角微勾，眼里带着玩味，“怎么还没进化完就出来了。”
“你这个样子可不太好看，吓到游客怎么办？”
【汉奸死全家：我嘞个豆，鬼都分上下级，这简直是做鬼还要打工啊】
【年年：这也太惨了，死了都不安心，我已经开始同情这些鬼了】
【扶着：你要是知道这些鬼都是吃人才能升级，你还同情个啥，作为一个食物的你！】
……
出乎意料的，制服鬼竟没有生气，甚至抬手摸了摸完好的半张脸，眼里透着诡异。
“别急，在你临死前会看到我恢复完美的。”
一边说着，一边舔了舔舌头，意思也是不言而喻。
沈秋被这种目光盯上，简直欲哭无泪。
这意思不就是他们几个人是补品吗？
姜词摸着炸毛的陵光，看向男人的目光透着不屑，“看来二十年的火还没给你烧服气。”
男人笑容僵了下，眼里甚至有些恍惚。
原来已经过了二十年。
起初他还为自己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鬼泣，直到那位的出现……
他学习努力了很久，也终于爬上现在这个位置。
他也早已经忘了刚开始心里的恐慌和害怕。
“永生有什么不好吗？”他这样回道。
如果死是对他的惩罚，那么现在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又怎么不算是奖励和新生。
不用生病，不用为了买房买车奋斗。
想到这里，在看向少女的目光也变的坚定。
姜词轻轻扯了扯衣角，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话。
沈秋两人更是不知所措，心脏也跳的极快。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和嘲讽，男人脸也阴沉了下来。
视线落在两侧的鬼怪，勾起一抹狠厉的笑，语气粗哑，“将他们给抓起来。”
男人语气刚落，鬼怪大军仿佛打开开机键，瞬间抬头看向几人，空洞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只知道不断前进。
随着嘶吼声和不断靠近的鬼怪，沈秋不安的舔了舔嘴巴。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少女，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
“都成为这里的养料吧～”
男人张开双手，眼睛亮的惊人，贪婪也快溢出来。
姜词抬着头，手里时不时做几个奇怪的动作，这让沈秋两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主……主播……过来了，过来了！！”老陈掐住沈秋的胳膊，一双眼瞪得极快，惊慌的看向周围。
【北北：主播要大杀四方了】
【春夏：都让开，主播要开始装逼了！】
【没有蛀牙：也许会是那只小火鸟大杀四方呢？】
【美少女：也不是没有可能】
……
【词词，要不要整个防护罩，会不会太脏】陵光舒服的窝在手里，一整个懒洋洋状态。
“放心，我今天穿的白裙子，脏了可不行。”
两兽没有避讳，自顾自的聊了起来，言语间没有一丝紧张。
男人放下伸开的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眼看着鬼怪已经扑了上去，却仿佛被什么吸了进去，整个消失不见，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随着鬼怪的消失，空气也仿佛安静了下来。
几人也已经傻了，沈秋都已经做好死翘翘的准备，现在突然就结束了。
姜词深吸一口气，感叹道：“臭味终于少了一大半。”
陵光也觉得周身舒服了点，当下便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猖狂的笑容还没收回去，现僵在脸上尴尬的不行。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纤弱的女人，眼里的轻视也收了回去，现在慢慢的都是忌惮。
男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想起那位的吩咐，又坚定的站在原地。
“咦，怎么还有一个？”姜词摸着下巴，眼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男人，嘴里的嘲讽也是毫不客气。
男人被气的浑身颤抖，“你把他们都弄哪里去了！！”
姜词耸耸肩，仿佛随口一说，“投胎去了。”
这些人都是意外死去，生前没做坏事，死后却被控制。
若不是因为这里，这些人恐怕也早已投胎。
可现在也成了帮凶，也得在下面受几年苦再重新投胎了。
她刚刚也不过是将他们送到地下而已。
【红袖：还以为主播会把他们全杀了……】
【周仅仅：主播不是活阎王，你才是吧】
【碎碎念：可这个男的不是被控制的吗？】
【每一段路：他有自己意识啊，他也很清醒】
……
男人也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
“不过你可不行，生前做坏事，死后也是死性不改，地府也不会收你。”姜词看着他，眼里的冷意也要结成冰块。
男人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仿佛被当成垃圾一样对待，这让他也更是崩溃。
男人的脸也更加僵硬，垂在两侧的手也是暗自使劲，“不懂你在说什么……”
“嗷，是不懂你投不了胎，还是不想承认你活着时候做的错事？”
姜词眼里没有一丝温暖，声音也总是平淡而冷静。
男人两侧的拳头展开，突地笑了出来，笑声诡异而难听，让人头皮发麻。
姜词脸上没有变化，看向男人的目光就像看一只表演的猴子。
意识到这个问题，男人的目光更是狠厉，说出来的话也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