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也收起笑容，“看来你是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给你其他两个兄弟打个电话。”
少女表情很是认真，姿态懒散而冷酷。
黎阳气一下子憋了下去，声音结巴，“你……你还知道我有另外两个兄弟？”
“你不会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乱摸一起，甚至起身往四周看了看。
“说什么呢，主播是真大师，你的一切早就被他看透了，所以不要隐瞒，你不是想知道你兄弟怎么死的吗？她也会帮你解决的。”言婉拉了拉男人衣袖，对他的疑神疑鬼感到莫名其妙。
早在抽中他们之前，她已经向黎阳说了一堆主播的厉害，也观看了前面两场福袋中奖人的故事，现在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黎阳抽了抽眼角，他只是作为一个男朋友，然后哄女朋友开心罢了，什么算命直播，这都是演的戏，他哪里知道对方真有两把刷子……
【我去你店里：什么监控，你这是在侮辱主播！主播可不是什么小人，人家只要一看，连你今天拉屎的形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赔礼了：你能不能文雅点形容，我这还在吃饭呢，真是令人作呕】
【我热乎了：哈哈哈哈，话粗理不粗，说的也没毛病啦】
【我陪酒：这傻孩子还在瞅啥呢，主播才是永远的神！】
……
屏幕上弹幕刷的飞起，每个人都对主播赞不绝口，这让黎阳心中莫名有些恐惧。
能看透人的内心，能看到过去和未来。
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姜词挑挑眉，语气困惑，“真的不打算问一下吗？再晚一点可能就打不通咯～”
少女的声音也让黎阳回过神，他呆呆的听着，乖巧的拿起手机拨打过去。
等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背后冒出一股凉意。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照做了……
“喂？”电话接通，黎阳回过神喊道。
他等了许久，电话那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丝毫没有人应答。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喂，你在家吗？”
黎阳再次问道，这次声音明显大了许多。
“阳子……错了……都错了……”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响声，男声虚弱无力，像是情绪崩溃后的颓然。
黎阳还没来得及开心，又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说什么呢，什么错了？你在哪儿呢？”
这一次那边没有应答，只听扑通一声，是重物掉水里的声音，接着手机那边就发出滋啦声。
“阳子……阳子……”
“啊？”
女孩儿的呼喊声传进耳里，黎阳猛的清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手机掉在地上，言婉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我去你店里：这孩子咋了，怎么一副傻啦吧唧的模样】
【宗室秘法录：对面肯定出事了呗，不然也不会这副表情，啧啧啧，可怜孩子】
【为什么配件：一副回不来神的样子，看来是大事】
【我喝了：不会是死了吧？】
……
“老费……死了？”黎阳愣愣的出声，眼里都是恐惧。
他清楚听到跳水的声音，还有死前和老龚一样奇怪的话。
他突然想起少女的话，赶忙捡起手机，很是慌乱的寻找着号码打了过去。
这次接通很快，听声音也很正常，“阳子啊，有啥事儿啊？”
黎阳狠狠松了口气，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骑车呢，我家那小子想吃汉堡，我去给他买。”男人嘴上责骂，声音却是带着幸福。
黎阳听到骑车，一下子紧张起来，“开车就别讲电话了，我先挂了。”
说着就准备点挂断，下一秒“砰”的一声响起，嘈杂的人声和警车混在一起。
他大声喊着名字，但久久没有回应。
“你……早就猜到了？”黎阳扭头看向镜头，眼眶红的吓人，似是困着某种野兽。
姜词不以为意，“当然，不用感谢我，我就爱做好人好事。”
“给你机会和好兄弟告别，这样就没有遗憾吧。”
少女声音漫不经心，每句话都重重扎在对方心上。
【我给家：不是我说，主播有点过分吧，知道人家要死都不拦着？好歹也是人命啊，无语】
【为什么配件：主播又不是圣母，别人不想活了还要怪她？那要是什么人都管，主播直接忙死得了】
【我去你店里：我相信主播，她什么时候误会过好人，每次都是帮忙解决，除非对方是坏人，所以才放任不管】
【我说你地铁：对啊，从开始看主播直播的人都知道，主播不圣母，对好人对坏人完全两个态度】
……
黎阳呆愣的看着少女，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唇角轻扯，嘲讽道：“拿人命开玩笑的人，你算什么大师？”
不过一周，好兄弟们接二连三死亡，在难过的同时，更多是恐惧，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陵光翻了白眼，俺们本来就不是人，也不是大师。
“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们，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姜词表情不变，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眼睛里都是恶意。
黎阳心跳的厉害，垂下身下的手紧了紧，面上不露出破绽，“难道他们的死是因为我吗？而且他们都死了，你现在还要污蔑死人，你太恐怖了……”
先下手为强，挑拨离间，让直播间里部分人先站到他这边来。
【我给家：神经，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主播才是我的心头爱，别挑拨我们感情】
【我热乎了：我只想说，无条件相信主播就对了！从来没错过！】
【我耳机：这孩子傻啦吧唧，凭啥觉得我们会听他的】
【我去你店里：可能是自信吧，就是自信过头也不好，很明显，他就是。】
……
黎阳很清楚看到弹幕的话，一张脸黑的吓人。
他没想到这人的号召力这么强，没一个人愿意被他吹动，这让他后面怎么办。
而且这主播太邪门了，他现在只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