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言轻轻的推开房门，便看见小姑娘穿着自己走之前送她的冬装，整个人趴在桌上，苦大仇深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小脸上也蹭上了墨水，像个小花猫。
褚煜言看见她的那一刻，脑袋有一瞬的发麻，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包括刚刚躁动不停的心脏，在此刻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好像干涸了许久的土地在要龟裂时突逢甘霖，那股清凉湿润软化了一片片僵硬，让土地重新焕发生机，冒出新的嫩芽。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祁青泉循声望去，瞬间被惊喜冲上头脑，丢下毛笔，快步绕过桌子，扑进了褚煜言的怀里。
“哥哥，阿泉好想你哦～”
小脸在他腹部轻蹭，未干的墨水也糊在他浅色的衣服上，留下模糊不清的痕迹。
“嗯？”小姑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去镜子前擦脸，却被褚煜言拦住。
他抱起她往软榻上靠，拿出帕子替她擦脸，伴随着一阵轻笑，小姑娘羞红了脸，“不许笑！”
那小模样凶得很呢～可惜还是一只小猫，可爱的紧。
褚煜言努力压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最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作罢，“好好好，不笑，我们小乖好看的很呢。”
小姑娘傲娇的轻哼，靠在他的怀里，小手也闲不住，描摹着他衣襟上的花纹。
褚煜言被她抚的难耐，攥住了她无意作乱的小手，带到唇边轻吻，“怎么这么凉？”
说罢，就牵着她的手往衣襟里拉。
“在画画呢～”
小姑娘起身去够桌上的纸，又重新靠回褚煜言的胸膛，将纸递给了他，自己却把小手塞回他的衣襟。
惹得褚煜言又是一阵轻笑，胸膛的微震传递在小姑娘的手上，祁青泉又红了小脸。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画纸上，朝左边抬抬下巴，示意道：“那个是哥哥，旁边的是阿泉。”
褚煜言拿着画，微眯着眼眸似是在斟酌，他将画横过来竖过去的，最后还是祁青泉略有不满的固定住他的手。
“就这样看！”
褚煜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但紧接着又蹙起眉头。
嘶——
嗯——
这个——
“小乖，有些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术（隔）业（行）有（如）专（隔）攻（山），是吧？
祁青泉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最爱她的哥哥嘴里说出来，一瞬间坐直了身子，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哥哥什么意思！阿泉画的不好看吗？”
她画的明明就……还行！有鼻子有眼的，多好看啊！
小姑娘指着画，小嘴一刻不停的吧嗒吧嗒，讲述她的绘画历程。
“这里，就是哥哥的眉毛！一模一样！还有这里，哥哥上次穿的就是这件衣裳！还有……”
“那小乖宝宝心虚什么？”
褚煜言抚上她的腰，细细的揉捏，薄唇凑在她的耳边，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心虚？有吗？还好吧。
可是，哥哥又叫她“小乖宝宝”，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又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刚刚的不满都抛置脑后，只剩傻傻的痴笑，“那好吧～”
褚煜言顺势搂住她，将画纸丢到一边，专心的逗弄怀中的乖软。
小乖的心思太好拿捏了，真是个单纯的宝宝，褚煜言这样想。
那可得看好了，不然被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搞不好还帮别人数钱呢。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室内归于平静，只有烛火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褚煜言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帮她脱去外衣，搂着她钻进了被窝。
祁青泉枕在他的胳膊上，抬头亲上他的下巴，轻声问道：“哥哥去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褚煜言的表情僵了一瞬，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今日的小乖格外的主动。
但主动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吧？
反正对他来说是没有坏处的，还能意外获得一点惊喜。
比如刚才下巴上的亲亲。
“好累……”褚煜言靠近她，将脑袋贴上她的，鼻尖耸动，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缓缓道：“但是哥哥看到小乖之后，就一点都不累了。”
这么个撒娇服软的好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小姑娘的眸中闪过心疼，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眼星碎，亮晶晶的盯着褚煜言。
她抬手抚上他的脑袋，替他松了发髻，“摸摸头，哥哥好好休息～”
平常褚煜言在她这里，就算是躺在被窝里也不会松开发髻，方便她睡下后离开。
可祁青泉给他松开了，意味着什么？
他的小乖邀请他共眠，还是同床共枕的那种！
平静的心跳又开始“砰砰砰”的响，在静谧的夜晚里格外清晰，似是要震破他的耳膜。
怪怪的，还是哪里怪怪的。
但褚煜言没办法思考，他的脑中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被幸福和甜蜜包裹，紧接着是一阵疲惫感。
好像此刻，他才是真正的放松，亢奋过去了，才真正感觉到疲惫。
“小乖……”
“在呢～”祁青泉又亲亲他的下巴，是一触即离的亲吻，却让褚煜言觉得比唇齿相接更让人心动。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她是小乖。
是她，就足够了。
她只要站在那里，他的心就为她跳动。
夜晚，褚煜言又做梦了，梦里依旧有他的小乖。
只不过是上一世的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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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偷跑出宫，独自一人来到安州。
从未出过宫的他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就连地上成群的蚂蚁他都觉得有意思的多。
宫里就只有枯燥的读书，读书，读书！
只有偶尔的皇家比试，能让人兴奋一下，可比来比去，就只是和褚煜修两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他早就觉得没意思了。
但是他只有一个人，身上的盘缠带的也不够多，银子早就花完了。
此时的他正盯着对面街边的包子铺，不断的吞咽口水，香喷喷的肉包子都快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
他不禁质疑，怎么会有这么香的东西？简直比宫里精致的糕点还要香！
“咕咕咕——”
褚煜言有些窘迫，尴尬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唉，一个皇子在街边饿肚子，说出去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吧？
褚煜言无奈，却也只能抱着肚子蹲在街边，神情痛苦。
“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