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
江清辞已经习惯了这种悬浮在高空的感觉。
许柚可抓着江清辞的手腕，给他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望舒，月亮吗？”
江清辞问道。
许柚可嗯地一声，她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
不对不对！
这不是我现在应该问的问题！
江清辞突然意识到，自己他妈的是在万米高空啊！
他咽了咽口水。
“你.....是神仙吗？”
许柚可愣了愣，然后，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不是啊！”
她想了想，继续道：
“也能说是吧。”
江清辞更发愣了。
“不过这个重要吗？”
许柚可反问道。
江清辞想着自己反正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
所以，真相真的重要吗？
就在江清辞发呆的时候，许柚可说道：
“南柯窈。”
“啥？”
“南柯窈。”
许柚可继续道。
南柯窈是什么东西？
江清辞只听过南柯一梦。
许柚可松开江清辞的一只手腕，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眨了眨好看的眼眸，说道：
“接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记得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没等江清辞反应过来。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快速下坠。
这种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速度，甚至让他脑海里出现了走马灯。
不过，在距离地面三十米左右的地方，他们停住了。
江清辞的手腕，还被许柚可紧紧抓着。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建筑物，只是此时，它们在江清辞的脚下。
许柚可微微抬手，一团白色的光团飘到她手里。
“摸摸看。”
许柚可说道。
江清辞愣住了。
他看着许柚可的脸，问道：
“摸哪？”
许柚可偏着脑袋，她朝光团努努嘴。
江清辞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伸出手，非常谨慎地触摸着那团小小的光团。
接触的瞬间，他脑海里映射出一幕幕场景，像放动画片一样。
“这是.....”
“梦。”
许柚可说。
江清辞问道：
“所以，你真的是.....”
江清辞想说你真的是神仙？
“南柯窈。”
许柚可说道。
江清辞心想为什么不叫做食梦兽。
不过对比了一下，南柯窈确实好听不少
“咳咳.....所以你不是人？”
江清辞问道。
许柚可嘟着小脸。
“我是人！百分百是人，有血有肉的，就是有一些能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
“所以....”
江清辞看着脚下，目光在许柚可那双没穿鞋的小脚上停留了片刻。
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
“我这是在梦里？”
江清辞问道。
许柚可点点头。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飞呀！”
江清辞脸有些发烫，他还真这么认为的。
“你为什么睡在天桥下？”
许柚可问道。
江清辞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离家出走了。”
他以为许柚可会说什么安慰的话。
没承想她说道：
“你真笨！有家都不回，非要睡在天桥下，那里很不舒服的。”
江清辞撇撇嘴，嘀嘀咕咕道：
“说得你好像睡过一样。”
许柚可眨了眨好看的眼眸，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江清辞给整不会了。
“想不想去看看你家人在做什么梦？”
许柚可问道。
江清辞有些犹豫，家里人的梦，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
“我想看看我爸的。”
江清辞说道。
许柚可眨了眨眼睛。
“你指个方向给我，我带你去。”
三层的小洋楼前，屋里已经关了灯。
江清辞犹豫了一下，为什么想看江城的梦。
可能是，他想让自己心里踏实点吧。
只见一个光团缓缓送入许柚可手中。
“这应该就是你爸的梦，你试试。”
江清辞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手触碰在那团光团上。
“江清辞！我才是你哥！”
梦里，江泽凯拿着水枪追着一个叫做江清辞的小人跑。
边跑边拿着水枪滋那个叫做江清辞的小人。
江清辞一脑门黑线。
“这是我弟的梦！”
许柚可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哈哈是吗？”
她手里又出现一个新的光团。
“这个应该是，你再摸摸看。”
江清辞有些怀疑，但还是将手触碰在那团光团上。
梦里：
江泽凯走在中间，他的左右手被江城跟王惠牵着。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走在路上。
江城突然回头，往江清辞这边看了一下，江清辞心里一顿。
但下一秒，他知道，江城不是在看自己。
那里，有一个背着书包，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握着书包肩带。
眼神复杂。
江城只是轻轻一瞥，然后继续跟妻子说笑。
江清辞感觉，有只小手在摸着自己的脸。
等他睁开眼睛，发现是许柚可在帮他擦眼泪。
“你怎么哭了呀！”
许柚可问道。
江清辞摇摇头。
“没什么。”
他胡乱地抹着自己的脸。
“这不是梦吗？为什么我会哭？”
许柚可撇撇嘴。
“你在梦里没哭过？”
江清辞一阵无语，他现在只觉得在女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有点太丢人。
“还想看谁的，我都可以当你去看。”
许柚可说道。
江清辞想了想。
他想去看王蕾的，但是....
江清辞还是摇摇头，他看着许柚可。
“不用了，我没什么人想看的。”
许柚可哦了一声。
她眼珠子动了动。
“你在云端里睡过觉吗？”
江清辞一愣，
“啥？”
清冷的月光，穿过一朵朵薄薄的云。
江清辞躺在柔软的云朵上。
他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云朵。
云的构成主要是水，所以怎么可能是这种柔软的触感。
这应该跟许柚可的能力有关。
从高空看星星的感觉，很奇怪。
星星可以看的很清晰，月亮也是，
许柚可也躺在云上，就在江清辞身侧。
江清辞的手腕被她紧紧抓着。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跟女孩睡在一块。
居然是在梦里。
原本他还不能接受所谓的南柯窈这些，但是现在，这感觉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不得不信。
“这真的是梦吗？”
江清辞问道。
许柚可嗯了一声。
“那我现在不睡觉的话，明天起来会不会困？”
许柚可偏过头看着江清辞，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江清辞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傻逼。
他尴尬地咳了咳。
自己现在就是在梦里，也就是自己已经睡了。
“想听歌吗？”
许柚可问道。
江清辞点点头。
“什么歌？”
“望舒。”
“你唱给我听吗？”
许柚可没说话，但下一刻。
江清辞耳边响起那首《望舒》的歌声。
唱歌的人声音空灵，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这声音不是许柚可的。
江清辞意识到，许柚可抓住自己的手，更加紧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要被这样抓着。
可能是许柚可怕他掉下去吧。
江清辞缓缓闭上眼睛。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雾水打湿了他的睫毛。
江清辞将闹钟关了。
起身的时候，一阵腰酸背痛，屁股也疼。
天桥下还真不是人睡的地方。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
昨晚的梦，很奇怪。
作为接受良好教育的有志青年。
江清辞觉得那就是个梦。
南柯窈....
江清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想象力太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