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做什么？试探出一个结果？然后呢？跟白霜在一起？
明明从一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继续忍下去了？
因为......他忍不住了！
他不能忽视白霜对他的感情，他不能忽视白霜对他依赖，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出这个机会。
怀里的白霜已经不哭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去，陆成玉按住他脑袋把人按了回去。
这个机会是单单给白霜的吗？
不，同时也是给他自己的机会。
脑中清明，他迅速剖析着刚刚不太清晰的想法。
他，喜欢上白霜了。
是清晰的知道所有的不合理，在混乱的末世，在人心拨测的人间，他在树立起所有的防御后，还是喜欢上他了。
这......有点邪门，还是尽早踹开吧。
他下意识地觉得感情是最靠不住的，拉扯住理智，影响选择。
但这个分开的决定出现，陆成玉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做不到。
无关其他，只白霜这个人，他不可能放任离开，他……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
温暖的，纯粹的，像小太阳一样开朗活泼的人，这样的白霜，吸引着他，让他欢喜，想要亲近。
白霜不满地抗议，“你太霸道了，我......”
抗议无效，陆成玉捂住了他的嘴，“听话，安静一会儿，我，我脑子有点乱。”
白霜还在生气，气陆成玉知道所有的一切，知道了他的喜欢后还装着不知道，将他的所有情感无视个彻底后还在刚刚将他的真心狠狠踩在脚下。
他不知道陆成玉是怎么想的，但他很生气，他自以为是的隐藏情感不是让陆成玉伤害他的。
“放开我。”白霜用力把陆成玉的手拉下，挣脱他的怀抱，“陆成玉！你太过分了！你根本意识不到你在做什么！你！”
白霜回头，看见了陆成玉的神色，并不是他刚刚冷静自持的模样，他脸上尽是无措和茫然，在浓浓的自我怀疑中慌乱，虽然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在看到他离开的动作后，一切冷静全数被推翻。
“我。”陆成玉的声音有些干涩，无措地说：“白霜，你别走，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去牵白霜的手，白霜抬手躲开，陆成玉震惊地看着他，白霜是生气了，非要离开不可吗？
白霜盘腿坐在了另一边，并没有走，“陆成玉，你说吧，我没有走开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他把脸上的泪花擦干净，“但是我不能保证我听完你的话就不生气。”
这个样子的白霜，这样说话的白霜，陆成玉深深地看着他，酸涩的情感在内心不断扩大。
“白霜。”他认真地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所有的真情实意当成试探你的工具，只是这末日之中，你明明能够自己生活的很好，你有能力自己生活，却偏偏把这种能力用在了庇佑我上，我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好意。”
他将自己的想法剖开让白霜看个明白，“我身上总得有你值得付出的价值，事实上并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比我厉害太多，我没有你值得觊觎的，至于一张脸，你在我浑身脏乱的时候捡到了我，那个时候已经对我很好了，所以我一直怀疑着。”
“我并没有设想过你是真心喜欢我的。”陆成玉说。
白霜打断他，脸上的表情都皱在了一起，“那你错了。”
“嗯，我的错。”陆成玉接了一句，“我并没有对你的感情蔑视，但这件事全然是我的错，能够听从内心表达恶好，这很好，很多人都做不到，我也不行，所以你的纯粹很好，很厉害。”
“嗯。”白霜有些得意，他有在努力变好的。
“我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对你的伤害，白霜。”陆成玉敛着眉眼，垂着眸子，他是有些紧张的，两手交叉握紧，“我只是想，这是一个引子，无论什么都不能再忍下去了，但是刚刚，我明白了我不是在刺激你，我是在刺激我自己。”
他的意识在完全清楚自己喜欢白霜这个事实之前，已经有了这个结果。
怀疑来怀疑去，早已经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彻底栽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陆成玉再次抬头，一闪而逝的脆弱早已经不见，那些情绪掩埋在内心，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克服的，不是一股脑将麻烦推给白霜的。
“你的眼睛里有欲望，我看到了。”陆成玉看着他，“你要是想跟我谈恋爱，或者是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想引诱我沦陷在这段感情里吗？”
白霜懵然地摸了摸眼睛，“很明显吗？我没有藏好吗？”
陆成玉：“......”
陆成玉笑起来，爽朗的，放肆的，充满愉悦的笑，他站起来，不再怀疑，不再畏惧，“白霜，愿意抱我一下吗？”
白霜奇怪道：“我只是生气，我又不是不喜欢你了。”
“嗯。”陆成玉点头，张开手，“那愿意吗？”
白霜站在床上，扒拉住陆成玉的脖子，整个人树袋熊似地挂在了他身上。
“哎。”陆成玉往后撑了一下，“这是要把我砸地上吗？”
“这是要抱你。”白霜恶狠狠地说。
“要跟我谈场恋爱吗？”陆成玉说：“你喜欢我，刚好，我也喜欢你。”
怀疑，目的，通通不再重要，眼前人，他不想放手，这就够了。
“嗯......我可以矜持一下吗？”白霜嘿嘿嘿地傻乐。
陆成玉无奈地摇头，“不可以。”
“那我答应。”白霜说：“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陆成玉笑道：“矜持一点会怎么样？”
白霜捧住陆成玉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气息交缠，舌尖探入，疯狂地汲取攻掠，陆成玉无奈，他还把人抱在怀里，这个姿势他着实使不上力气，他侧头躲了一下，被白霜恶狠狠地深入，躲避不能。
陆成玉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接个吻他腰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