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安静地听我说话了吗？”陆成玉忍耐着，忍耐着没有把他们一刀宰了，眼前似乎又开始出现狰狞的幻觉，不断在他的理智上碾压。
杀了她们吧，这不是你想做的吗？不要再忍耐了，只有报复回去才能安静下来，只要把他们弄死，腿就不疼了，就能变回之前开心的时候了，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就可以去死了。
“成玉。”白霜纠结地喊他，今天没有准备好，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一切都很仓促，如果要让她们消失掉的话，还得计划计划。
陆成玉在白霜的声音中骤然回神，看着眼前无力挣扎的林初梦，松了手，回神，他不再看她们，只垂着眼眸，“那个傻逼已经进监狱了，出来是不可能的了，我这里需要你们赔偿一百七十万，是综合我受到的影响和后续治疗所需要的花费，毕竟你们没有弄死我，活人赔偿起来是要比死人高的。”
“啊，对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一下，毕竟我无缘无故被你们害成这样，我已经没有工作，没有能力甚至不能站起来了，你还有工作，还有女儿，如果你不听的话，我会把你女儿当着你的面剐了。”他阴沉到平静地说：“就像你毁了我的生活那样，我也会摧毁你的一切。”
“你，你，那是你应得的！”女人的话在陆成玉的视线下静声，陆成玉看着她，“谎话说多了自己也相信了吗？用你所剩无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刻意引诱，会什么也不做故意勾引她吗？我是有病吗？”
“我存心想做点什么是话会让她活着回去吗？”陆成玉看向林初梦，眼中带着厌恶，“你真的很让人恶心，希望你永远陷入无法醒来的噩梦中，我不会原谅你的。”
一只披着羊皮的虚伪的狼。
不会放过她们的，此后，无尽的繁琐生活会把她们压垮，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继续痛苦着吧。
白霜推着陆成玉离开，陆成玉把手套褪下，“停一下，霜霜。”
“好。”白霜点头。
陆成玉点燃打火机，手套开始燃烧，他随意地看着地上烧成一团的灰烬，身上的破碎感转为另一种更为内敛的沉寂。
这点转变很明显，从看见想要拥抱他，到看见想要弯下身等他同意后拥抱他。
白霜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给他擦手，陆成玉看着他乖顺的眉眼，往前凑了凑，“接个吻吧。”
白霜抬头，鼻尖在陆成玉下巴上碰了一下，他凑得太近了，白霜在他唇上亲了下。
“接吻。”陆成玉没动，他迫切地需要着白霜，他看着他，拽住他的衣领不放，“像你喝酒的那天晚上一样，快，白霜，吻我。”
白霜左右看看，虽然没有人，但还是不放心，他把陆成玉揽在怀里，“好了，好了，回车上再亲亲啊。”
“不，现在就要。”陆成玉说。
他很少闹脾气，白霜看着他，眼睛自带滤镜，把陆成玉强硬的态度自动美化成撒娇，一时觉得真是甜蜜的烦恼，成玉太喜欢他了。
白霜把衣服解开，把陆成玉包起来，用力地吻了上去，陆成玉懒散地回应着，感受着白霜渐渐认真起来的强硬动作，在他要即将深入的时候拉下了他的衣领，“霜啊，你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白霜被他撩拨得晕头转向，勉强控制住自己，调整着呼吸，“清楚啊，你是可爱的人，嘿嘿。”
陆成玉：“……”
陆成玉笑了一声，姿态懒散下来，“是我想差了，不怕我吗？”
“怕？”白霜害羞地直扣手指，“我们要在外面干点什么吗？虽然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我不怕的，我可以……”
陆成玉黑了脸，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别叫白小霜了，不如叫黄小霜吧。”
“我可以的！”白霜喊。
“哎呦，你闭嘴吧。”陆成玉好笑地扶额，“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白霜去拉他的手，“来，涂点宝贝霜。”
“哪个宝贝霜啊。”陆成玉在他手心点点，“这个宝贝霜吗？”
“这个宝贝霜不行。”白霜摇头，“这个宝贝霜要省点用。”
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用完了就没了。”
“呀。”陆成玉拖长声音随口逗他，“没用呢就用完了。”
白霜：“……”
陆成玉：“……”
陆成玉当这话没说过，装作无事发生，“走吧，回去了。”
白霜没有顺着他的意闭嘴，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要用吗？”
陆成玉：“……闭嘴，回去了。”
“哦。”白霜带着陆成玉上车，回味了一下陆成玉吃瘪的表情悄悄地偷笑。
“再笑抽你啊。”陆成玉脸朝向车外，没看他冷飕飕地说。
白霜笑出了声。
“你真是。”陆成玉端不住表情，松懈下来，往后靠在座位上，好笑地看他，“有那么好笑吗？”
“给我讲个故事吧。”白霜说。
陆成玉已经习惯了他跳跃的思维，想了想把昨天看的小故事讲给他听。
路灯下地面铺撒了一层金圈，陆成玉看向望不见尽头的光点，闭上眼睛，光还在，他的光不再眼前，在身旁。
他也是能够抱有希望的，也是能够期待明天的，“白霜。”
“嗯。”
“一年的约定取消吧。”陆成玉说：“愿意多陪着我一段时间吗？”
“多久？”白霜说。
“嗯……几十年吧。”陆成玉说。
白霜笑起来，“好。”
“一辈子吧。”陆成玉说。
“好。”白霜点头。
风过林梢，吹散了雾霾。
前路有光，那些我曾不愿面对的，此后再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