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离体！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寇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神魂在这种情况下离体，简直闻所未闻！
“不可能！你怎么会...”
高歌嘴角勾起冷笑，旋即神魂消失在了寇的眼前。
随后，就出现了先前说过的那一幕。
高歌用灵力从海底把景筝还有那头火鸟捞了出来，又把所有人用灵气保护起来。
接下来，就到了要收拾寇的时候了！
一座十色灵骨大阵瞬间笼罩对方，寇的眼前一花，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下一刻，巨大的热浪冲击得他的神识都有些茫然。
头顶上巨大的压力袭来，像是要把他压成肉泥。
寇知道这种感觉。
这是飞升！
他在过往的岁月里，不是没有尝试过飞升，可是每次触碰到天幕的时候，就会被天幕屏障拦下来。
而在他先前无数次的尝试当中，自然也感受到过这种压力。
只是没有当前这么强烈罢了。
“你想干什么！”
寇不敢置信地朝着四周的虚空大喊大叫着。
“你想用飞升劫来抹杀我？不！你不能这样做！”
寇慌乱的声音，高歌当然听得到。
只不过懒得理他。
他不是想飞升吗？那高歌就满足他。
送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正如蓝勋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陋蛙井底说天阔。”
不把他送出去，他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听说李定先受伤之后，寇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吧。
那好，既然天下无敌。
老子就送你一场大造化！
天外来敌！
冲击天幕的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被高歌保护在阵法当中的寇好像已经忘记了时间。
然而他的意识还算是清醒。
他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朝着外界冲击。
寇猛然惊醒，更加不敢相信高歌的意图。
而此时在海面上缓缓苏醒的蓝勋，也看到了天空之中那个与天幕摩擦产生火光的地方。
蓝勋心中猛然顿悟。
“这就是你的道吗？”
“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蓝勋笑了起来，嘴角的鲜血衬托出他的笑容是那般凄凉。
凄凉中又带着些许的欣慰。
虽然他没有听过李恣游当初和高歌说过的那句话。
但此时的他心中却也同样浮现出了那句话。
“我见他，便如一粒蜉蝣，望见青天。”
——
他知道天外有天，可并不了解外界的那个天到底有多大。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座无边无垠的宫殿，还有一场即将落幕的大战。
正是当初的那位元疆帝君，最后的那场战斗。
身边不远处的景筝也缓缓苏醒，看着天幕上的光点，和蓝勋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好像这一世，就是为了看见这一刻吧...”
也在几乎差不多时间醒过来的其他人并不明白，蓝勋和景筝到底在呢喃着什么。
只有郭致，在醒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面无血色的高歌。
她几乎是用上了她生平从未有过的力气，朝着高歌飞扑而去。
只是此时的她受伤太重，根本就没力气再往前。
看着十分吃力，速度却是极慢。
慢到把这个韧性极强的姑娘，急哭了。
她甚至都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失去了灵力，还能漂浮在空中，而不是跌落海底。
这时，其他三人也好像明白了过来。
那位旸谷的主人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询问景筝。
“那个火光，是高歌吗？”
旸谷主人已经看不清天上发生的事情，但凭借他那与天地同生的经验，很快就有了判断。
高歌没死。
不仅没死，此时他甚至还在和寇在战斗。
别人不清楚高歌先前的神魂离体，他可是了解的。
在苦山，在北疆，在明月之上，这位旸谷的主人都感觉到过高歌的存在。
只是眼下他的灵气已然枯竭，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听景筝说了什么，只是就这样喃喃自语着。
“我死了，你以后可就要遭罪了，这天上可不能没有太阳，世界若是彻底陷入黑暗，会造成什么结果，我们谁都不知道...”
景筝刚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听到了这句仿佛是在交代后事的话语。
自责和内疚瞬间充斥在她的心中。
“对不起...”
“要是以后你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记得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其实也很喜欢她的...”
“让她以后不许叫我麻雀...我虽然有点吵闹，但我是有名字的...”
“我叫...东方曦..”
交代完后事，东方曦当然不会马上死掉。
日月轮转是天地规则，哪怕他就是死，明天的太阳都必须照常升起。
等到太阳升起之时，下一位坐镇那轮大日的接班人就会出现。
自此之后，世间便再也不需要东方曦的存在了。
或者说，很快，就没人会记得他的存在。
除了旸谷，也除了虞渊。
景筝的眼神变得坚定，一旁的蓝勋问道。
“不走了吗？”
景筝点头。
“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蓝勋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不穿粉裙，脸上却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女子，再次问道。
“不会后悔吗？”
景筝答非所问。
“我就不该用太阳去砸那家伙的，慢慢打或许我们也能赢，高歌那么厉害...”
声音被蓝勋打断：“大道通天，你要是放弃了，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这场争渡很快就会结束，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况且你这样做，不就是把你自己封印在了那里？”
“你是想说，我在画地为牢？”景筝笑容恬淡：“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在我做局坑殷姬，结果把雷甩到了高歌和郭致头上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下辈子会有下辈子的想法，但是这一世，我就只想呆在这里，看着他就够了。”
蓝勋皱眉，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抱着高歌，还在往他体内输送自己为数不多灵气的郭致。
“也许他们才是真爱吧...”
就在此时，景筝突然提高声音。
“别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我认识的郭致，从来不会这样做！”
“他不会死的，他还在战斗，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郭致的修为因为龙气被抽走，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空中发生的事情。
不过听到景筝的话，郭致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谢谢你...”
郭致虚弱地说道。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