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钓条鱼有啥好炫耀的，幼不幼稚。
一群人狠狠地夸赞了一波云扬的臂力，别人钓大鱼都是要溜鱼的，给鱼溜没力气了，才抄网兜上来，云扬是直接凭借着蛮力给鱼拉到岸边，野蛮至极，残暴至极。
……
下午四点，一群显眼包推着一辆自行车开始游街。
自行车没啥特点，特点就是后面绑着的鱼。
这条鱼其实不算什么，自行车也不算什么，后面跟着的三辆车才是最吸睛的。
红旗，劳斯莱斯，兰博基尼SUV。
三分钟后，云扬干干净净的回到了车里。
至于为啥干净还没有鱼腥味，是因为云扬根本就碰不到鱼，也碰不到车。
没意思，不和他们争，一条鱼而已……是的，不和他们争，心静……
云扬开着车窗，眼巴巴的看着几人。
楚楚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拉着云扬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云扬：“……！！！！”
“楚楚你干嘛？”云扬吓一跳，赶紧缩回了手。
“一条鱼有什么好看的？”楚楚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云扬。
“就是就是，一条鱼有什么好看的。”云扬眼巴巴看着鱼，嚷嚷道。
楚楚：“……”
“摸腿的机会没有了！”楚楚轻点着油门，凝着小脸儿咬牙切齿道。
“嗯？什么？”云扬赶紧收回了脑袋，关上了车窗。
“楚楚你刚刚说啥？”云扬咧开嘴，露出大白牙。
姜南楚穿着白色的修身牛仔裤，将她浑圆笔直的大腿勾勒得淋漓尽致，云扬早就想摸了，却有些不太好意思，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不为别的，就是想摸摸楚楚的腿骨，顺便感受感受她的肌肤的滑嫩……肌肤是次要的，还得是腿骨。
楚楚没有回答云扬的话，只是静悄悄地点着油门，跟在劳斯莱斯后面。
云扬：“……”
刚刚楚楚说了啥？什么机会没有了？
是不是自己失去了一个很特殊的机会？
多了些不知起因的心事，云扬就感觉自己没啥兴趣了，只好盯着楚楚的小脸儿看。
……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躁动。
原因无他，有人也推着自行车，他车上的鱼比姜青锋推着的那条鱼大多了。
姜青锋看向了自己的老弟：“……”
有些羡慕……
一群人灰溜溜的上车，只留姜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跟在了车队后。
姜安嚷嚷什么，云扬也没有听清，就好像是在说能不能慢点，他脚踏子都要蹬冒烟了。
……
那条鱼成功地成为了晚餐中的重头戏，吃饭的地点，也从餐厅，搬到了遮着棚子的顶楼。
七点的天，已经很暗了。
云扬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老师。
【中秋快乐，我在楚楚家过节。】
明教授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云扬抬头看看月亮。
那一轮圆月，莫名的有些完整，之前所说的十五月亮十六圆，好像在这一天，又回到了十五圆……
【老师，中秋节快乐，有看月亮吗？】王娪发的消息，紧随着云扬老师后面发的。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也是，有回家吗？】云扬发消息。
【回家了，都吃过啦，趴在窗头看月亮呢。】
云扬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却又是说不上来，哪里怪。
晚饭有红酒，云扬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云扬的老爸和老妈不会喝酒都尝了一点，楚楚也喝了不少，小脸儿红扑扑的。
整张桌子，只有云扬一个人没有喝酒，他不喝酒，回去也要开车。
酒桌上敬酒的文化，似乎哪里都有，云扬以果汁代酒，在楚楚的牵手下，挨个敬了一圈。
话题也从一些小事，逐渐转移到了云扬和楚楚的身上。
并没有夸赞，只是商讨着云扬该什么时候来他们姜家提亲。
饭桌上，姜青锋等人先看向了云鸿，随后又看向了云扬。
提到定亲，云扬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咧开了会心的弧度，脸上的笑意更是无法藏匿。
饭桌下，云扬捏着楚楚的手，目光也是柔情地看着他心爱的姑娘。
“这种事情，其实我也没有主见，我想听楚楚的。”云扬对着众人开口。
“随便你们吧，总之，我闺女三十岁之前，肯定得穿上婚纱，今年一过，她就二十九了，到时候就是大龄剩女了，传出去我的面子无所谓，我闺女不行。”姜青锋笑着开口。
“爸～怎么就大龄剩女了……”楚楚撒娇着嚷嚷道，引得桌上的人哈哈笑。
“是是是，咱闺女怎么样都是小姑娘，话说，云扬比我闺女还小一岁吧。”姜青锋笑呵呵的开口。
云扬：“……”
“爸～”楚楚娇羞，再度让众人的脸上露出笑容。
“好好好，闺女害羞了，我们不说，吃饭，等会赏月吃月饼！”姜青锋再度捏起了筷子。
…………
用望远镜看月亮是一种什么体验？
云扬没有感受过，却也是第一次感受。
伶星皓月，总是让人有些失神。
楚楚说得对，姜青锋让保姆拿出的月饼，味道果然一绝，其包装看上去都是云扬买不着的那种。
“我们去走走呗？”楚楚拉着云扬，小脸儿酥红的就像是熟透的樱桃，酒香味带着她身体的沁香，在朝着云扬的鼻腔中涌动，让云扬感觉自己也有些醉。
不是醉酒，而是醉楚楚。
生活忙忙碌碌，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美好的就像是梦境。
云扬背着楚楚，走在盘山道的旁边，这里只有别墅区，什么都没有，沿着公路上走，时不时停下来，远眺怀市的灯火如龙。
“云扬……”楚楚趴在云扬的耳边喃呢。
“嗯，我在呢。”
“晚风好凉快。”楚楚凝着秋水盈盈的眸子，悠然道。
山间的风，总是清凉，又带着沁人心脾的自然气息，让人觉得每呼吸一口气，都感觉像是吸入了琼浆玉露，让人不免又在吸了几口。
嗯，还是楚楚比较香。
“你醉啦？”云扬轻着声音开口。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和你说情话，那让人心跳加快的情话……”楚楚轻轻晃了晃小脑袋。
“跟你在一起，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情话。”云扬紧了紧双手，将楚楚的大腿搂得更紧。
“那……你也说些情话给我听……”楚楚喃呢的灵音带着些湿漉漉的温热，吹得云扬耳朵有些发热。
“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文绉绉的，用书信的形式来表达要好很多。”云扬转过头，发现楚楚就在盯着自己看。
“不嘛，就要听你说……”楚楚搂着云扬的脖子撒娇。
“我基本上没有看过电影，但是曾经看到过一句话。”
“我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风，从清晨到傍晚，从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然后呢？云弟弟要模仿一句说给我听吗？”
“我的文笔可能没有他好。”云扬回过头，看着城市那边的皓月，还有满城的灯火。
“那我也想听！”
“临摹的故事，和刻意的模仿，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差强人意，所以我不是很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你是独一无二的。”云扬摇了摇头，他发现，心中的意境，好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楚楚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云扬的下半句。
“如果真的要说……皓月与你，清风与你，灯火与你，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
“月辉披身，清风过肩，灯火映眸，都只是在点缀你的美丽空古绝今……好尴尬，能不说了吗？”云扬感觉自己要起鸡皮疙瘩。
“明明就是好肉麻~~我还想听。”楚楚轻轻晃着脑袋，不依云扬。
“我不必抬首就能在你眼中看见皓月，我不用张手，就能感觉清风从你耳边拂过我的心弦，城市的霓虹，自会映在与我同行的你的身边。”
“楚楚，再说下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说些简单的。”
“我爱你。”
“然后呢？”
“我想娶你回家。”
“咦～肉麻。”楚楚轻轻打了一个肉麻的颤颤。
“那……我什么时候来你家提亲？”云扬看着远处的怀市，再次迈开了脚步。
“这还用问我吗？傻云扬。”楚楚的手腕不自觉地又收拢了一些。
“当然是随时都可以，不过，你若是告诉我，我会期待很多天呢。”楚楚轻盈着灵音补充道。
“那……再过二十五天？”云扬开口。
“你生日？”楚楚抬眸。
“你怎么知道？”
“订去京城的机票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就说你不让我看你的身份证，不让我来订。”云扬转过身，背着楚楚开始下山。
“你想看回去就给你看！”
“身份证有什么好看的，哪有你真人好看？”云扬开口。
“那……”楚楚欲言又止。
“你的病历上有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傻瓜。”
“咦～臭云扬！揪耳朵！”
“轻点！”
……
“云扬。”
“嗯？”
“其实在你生日那天……”
“怎么了？”
“我想把……自己交给你的……”羞怯的灵音在轻柔的晚风中婉媚悦耳。
云扬愣住了一秒：“！！！！！”
“那楚楚你有时光机吗？”
“没有，干嘛？？”楚楚摇头。
“我想带着一同穿梭快进到我生日那天。”
“那……那个时候的我们看到我俩，又该做什么解释？”
云扬：“……”
“别瞎想啦，二十五天很快的。”
“不行，已经停不住瞎想了……”云扬摇头。
“臭男人，就知道馋人家身子。”楚楚撒娇。
“我不单单馋你的身子，还馋你的一切。”
“什么？你还馋我爸妈？”楚楚轻微后仰。
云扬：“？？？？？？？”
“小脑袋瓜想什么呢？”云扬没好气的开口道。
“想你！”
云扬：“……”
“红酒的劲不应该消退得差不多了吗？”云扬低声嚷嚷。
“我没醉，只是想学学当时你那么直男的时候。”
云扬：“……”
“我哪里直了？别瞎说。”云扬没好气地嘟囔道。
“小云扬直了……”
云扬：“！！！！！！”
“楚楚你没救了……”
“瞎说，你就是我的解药！”楚楚灵媚着声音在云扬的耳边吹气。
……
“现在抬头了吗？”
云扬微微急促着呼吸：“……”
楚姐姐你真的在玩火！
“好啦，不玩了，等你呼吸平稳下来，我们也该回家啦！”
云扬：“……”
楚姐姐你人还怪好嘞。
“回家姐姐的双手又要开始忙了……”
云扬：“？？？？？？”
“别瞎说，让人听到了。”云扬左看右看。
“也就只有风和你能听到了……”
云扬：“……”
“不要乱说话，要到你爸妈的家了。”
楚姐姐醉没有醉，云扬不知道，但是她说的话，胆子也太大了。
“我真的没有醉啦，只是想调戏调戏臭弟弟！”
云扬：“……”
…………
回去的路上。
“我想在我生日那天来楚楚家提亲。”云扬看了一眼后视镜，对着自己的爸妈开口道。
“你生日那天是周日，好，我和你妈妈准备准备。”云鸿点头，他记得云扬的生日。
楚楚是没有醉的，一路上，她和云扬的爸妈有说有笑的，还说着她的打算和安排。
丝毫没有着头脑不清晰的姿态。
回家之后……
洗漱干净，楚楚果然开始了她的忙碌。
云扬这次坚持的时间，比之前无数次都要短，主要是他被楚楚真的刺激到了。
特别是楚楚说的云扬生日那天的打算。
纤细的手指和娇嫩的掌心，总是能给云扬带来极度刺激的体验。
……
中秋的第二天，云扬在楚楚的应邀之下，带着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商场中，买了不少的衣服。
都还没有成为公公婆婆，却是享受到了一般公公婆婆享受不到的待遇，云鸿和云妈也是乐开了花，哪怕那些衣服的价格狠狠刺激到了他们的神经。
…………
…………
…………
上班的第一天，早会的时候，云扬就发现了王娪的表情不太对。
云扬心中也是有猜测的，王娪端午不回家，就是怕回家，而这次中秋回家，肯定是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的眼眶还有着哭红的痕迹，被她化的妆给遮盖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脸上，还有着一丝血红的痕迹，很淡，更像是被妆容遮盖了。
将南荣唐支走。
云扬看着王娪，不再说话，而是在等待着王娪自己开口。
可惜，云扬还是低估了王娪的忍耐心，她坐在办公桌前，哪怕双手不知所措地搅在一起，她都不曾开口。
“被打了？你平时化妆都很少的。”云扬清晰地看见，王娪粉底之下，有着红色的血痕，虽然很浅，但的确是有。
“老师……我……”王娪眼泪又开始在滚落，将她脸上涂抹的那些妆容弄得有些花。
凄惨的模样和垂微的眼眸，着实让人有些心碎。
“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不好意思跟我说？你都这样了，还怕麻烦别人？更何况是你的老师？”
思想固化果然是很难改变的东西，简直是根深蒂固，就像是现在的青年，和他们的父辈之间，总是有着无法沟通的东西和价值观。
“等事情无法逆转了，你后悔都来不及，说说吧，什么情况……”
王娪看着办公室被敲响的门，还是摇了摇头，也顺带将脸上的泪迹擦干净。
“中午再问你。”云扬轻叹了一句，开口道：“进。”
有病人家属拿着片子来问云扬一些注意事项，云扬这次没有让王娪来，而是自己主动问起了病因。
…………
中午，吃过饭后。
到了王娪的新租的房子，她红着眼这才松口。
“我爸我妈说给我找了一家……他们家挺有钱的，彩礼可以给很多，这样，我弟弟他就有钱了，可以结婚，也可以买车……”王娪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还带着干涩的哭腔。
“抱着枕头和我说，所以你拒绝了，然后被打了？”云扬将沙发上的枕头拿给了王娪。
王娪抱着抱枕，幽幽地给云扬说着经过：“饭局定在了中秋的后一天，爸妈说要礼貌一些，所以，我们一家人和他们一家人都去了，饭桌上他们就开始讨论着彩礼结婚还有什么的，可是我才第一次和他见面，他说话轻浮，还对我毛手毛脚的，我就不同意。”
“都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做？所以我跟我爸妈说我不同意……我妈就打了我，我弟弟他们都在劝说我……晚上我就回怀市来了……他们还告诉我，这个亲事会定在年底，定金都收了。”
王娪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扬。
“所以，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就这样了？”云扬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着……我干脆就一辈子不回家……”王娪的眼眸紧紧蹙起，瞳孔中还没有任何的焦距。
眼泪决堤一般的疯狂滴落在她怀中的抱枕上。
“你得庆幸有我这么闲的老师，这个周末，我和你一起回你老家……不过……要带上我女朋友。”云扬开口。
“……好。”王娪迷惘地点了点头。
“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件事解决了，你也可以想着谈谈男朋友…至于你对我，我就当是学生对老师的关注……”云扬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后半段话的，总感觉特别特别的尴尬。
就像是当初与南荣唐交谈的时候一样。
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两位学生，简直……离了大谱。
“那老师能抱我一下吗，一秒就好……”王娪放下抱枕，看着云扬。
“你不要搞事情。”云扬有些奇怪的看着王娪。
“不会的。”王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