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她了，你来打。”
中年男人揪住陈娇娇的衣服。
程元龙恰好挡在陈娇娇面前。
“让你嘴贱，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中年女人张牙舞爪地冲上来，伸手要抓陈娇娇的头发。
陈娇娇冷笑：“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
她抬起腿就是一脚， 正好踹在中年女人的肚子上。
中年女人“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太太急了，上来拉中年男人。
“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中年男人用力推开她：“我们忍无可忍了，要怪就怪她嘴贱。”
小姨大声说：“你们要干什么？当我们家没人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带了一丝迟疑：“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陈娇娇被他们围攻，老舅扔下手里的东西，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敢欺负我家娇娇，不想活了吧？”
他上来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到中年男人脸上。
中年男人鼻血狂喷，一下子松开了陈娇娇。
“打人啦！打人啦！”
中年女人见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陈娇娇伸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抽在她脸上，没好气地说：“你闭嘴吧！”
中年女人脸上印着五提印，一脸屈辱地瞪着陈娇娇。
她扭过头，对程元龙说：“江河，给我揍她！狠狠地揍她！”
程江河捡了块砖头，脸色复杂地看了陈娇娇一眼，他咬着牙举起手里的石头，就要往陈娇娇身上砸去。
“你敢动娇娇一根汗毛试试？你这个骗子，你们一家都是骗子，你根本不叫程元龙，你叫程江河。程元龙是你堂哥，他生下来就是个傻子。”老舅几乎是吼出来的。
程江河愣住了，慌张地去看那对中年男女。
中年女人瞪着眼睛说：“你倒是砸啊，砸死了算我的。不就是住院吗？我有的是钱！ ”
“你好狂啊。”陈娇娇冷笑着说。
“别听她的，她是在害你。你要是真打了，坐牢的人只会是你。”小姨冲到他面前，抢走了他手里的砖头。
程江河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真叫程江河？”小姨随手把砖头扔到地上，看着他的眼睛说。
程江河没有回答，梗着脖子走到中年女人身边。
中年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骂道：“真是个废物！”
“天啊，你们——”
老太太两眼一黑，身体软软地往后面倒去。
“妈，你别吓我。”
老舅脸色大变，连忙伸出手扶住她。
“都被人拆穿了，还站在这儿干嘛？快走！”中年男人担心闹出人命，他轻轻拉了老婆一把，抬腿就往外走。
“走什么走？一个都不许走，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害人？”陈娇娇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喊。
听到这话，中年男女和程江河跑得更快了，仿佛后面有狼在追他们一样。
最后，陈娇娇只抓住了媒人。
之前他们打架的时候，这个媒人也不拉架，一直站在边上看热闹。
“他们能走，你可不能走。”
陈娇娇抓住她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
媒人脸色难看，笑容尴尬：“这个，我不知道他们是骗子，我也被骗了。我说了那么多媒，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在我姥跟前打了包票，说这家人知根知底，他家的情况，你一清二楚。你能不知道他家有个傻儿子？ ”陈娇娇紧紧地抓住她不放，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我是知道，可——”媒人结巴了一下，红着脸说：“可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说傻子是老大，这个是老二。”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陈娇娇冷下脸，淡淡地说：“你还是跟我姥姥说吧，她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联合外 人这么骗她的。我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坑害我小姨？”陈娇娇厉声说。
老太太被人抬进屋里，揉了半天心口窝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拍打着身下的床板，哭着说：“我老糊涂了，怎么就鬼迷了日眼，差点把亲闺女推进火坑里。”
小姨和老舅围着她，劝了半天她才不哭了。
陈娇娇揪着媒人上前说：“问她，她肯定知道。”
媒人一脸尴尬地站在床边。
小姨把老太太扶起来。
老太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家？”
媒人干笑：“我，我没有，我也是被他们骗了。”
“你知道他家有个傻儿子？”陈娇娇问。
媒人在心里暗暗叫苦：“我不知道。”
“你之前说你知道来着，你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陈娇娇说。
“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老太太咬着牙说。
媒人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除了儿子傻了点，他们家的条件是顶尖的。翻遍十里八乡， 找不出来第二个。你女儿这个条件，要不就嫁二婚老男人，要不就退一婚傻子。你没听他们说，只要人嫁过去，那就是少奶奶。饭不让她做，衣服也不让她洗，她只需要陪着那个傻子玩就好了。这样的生活多轻松，不比在土里刨食强一千倍？只要她生下一儿半女的，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我走了，你好好想一想。”媒人捂着脸跑了。
“姥，你顺顺气。”
陈娇娇怕她气坏了，连忙上前帮她顺气。
“娇娇啊，要不是你，你小姨就被我推进火坑了。”老太太抓住她的手，激动得又差点哭出来。
“是呀，多亏了娇娇，真是太惊险了。差一点，咱们就上了一次大当。”事后，老舅也惊出了一头冷汗。
小姨也说：“她临走之前，特意交代我，不要答应任何 人的相亲，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她的用意。”
陈娇娇看向老太太：“我跟我姥和我妈也说过，让她们不要再插手你的婚事。我做了两手准备，以为万无一失了，结果还是差点上了当。”
老太太羞愧难当：“是我的错，我越老越糊涂。”
以为天下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结果却是一个大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