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家里没酱油了，你下次去集市，要买点回来。”
程卫党拿着菜刀切着肉，跟着罗桂花说着。
程元满在院子里玩了一圈，她年纪小，没有什么体力，很快就睡着了。
“程卫党，你怎么又跟来弟说这个。”...
“媳妇，来弟这个名字以后她长大了怎么想？都是咱们的孩子。”
罗桂花闷闷地回答：“不生个儿子，你们一家人都在怪我！来弟，是我愿意起的吗？是你爹娘硬逼着起的！”
“再说了，我就是这样喊喊，衣服好吃没半点亏待。”
罗桂花也觉得自己很委屈，程卫党面对徐秀华这个娘就是闷葫芦，要不是她老是怂恿着张小芳去闹腾。
分家的时候，家里哪里可以分得这么大块地。
程卫党就光会嘴巴说。
“你心里想着她是吧，还让我女儿喊元满！程卫党，我忍你很久了。”
罗桂花的情绪压抑了很久，现在就想找到个宣泄点。
“你老是乱想些什么呢？”
“我都有你了。”
程卫党脸上变幻了好几种颜色，提到元满他确实有些心虚。
罗桂花哭了一阵，也不哭了，中午程卫党炒了野猪肉，罗桂花闷声吃了一大半。
吃完就去跟女儿一块睡觉了，剩下的烂摊子让程卫党自个儿收拾。
至于程卫国那边，高娟娟去城里上班，他分到这些肉，懒得弄。
但现在没了徐秀华来干，他再累也要自己来。
只是他懒，切了一大野猪肉，随便冲了冲，便放到锅里煮。
那股骚味就更重了，弥漫着整个厨房上空，他差点吐了。
但是肉是多精贵的东西，程卫国端着锅，舔着脸去问他娘要怎么处理才能吃。
被徐秀华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程细姐在旁边笑得跟小老鼠一样。
程卫国这些日子已经被徐秀华骂习惯了，见程细姐笑成那样，便试图祸水东引。
“娘，你看细姐。”
“看什么细姐，你这个肉也不是细姐糟蹋的！赶紧的，给老娘滚，看到你就糟心。”
厨房的骨汤香味已经传了出来，整个家里都是飘着这股肉香味。
程卫国抱着自己那块肉，厚着脸皮想再多闻会香味。
“娘，你做饭真香，我就留在家里吃饭吧。。”
程卫国想得美，徐秀华跟赶鸡鸭回笼一样，“去去去，赶紧回家自己煮。”
谢凝炖完肉，便用盐巴反复揉搓着猪下水，很快地干净的水就变得浓白。
又倒了两勺子盐巴下去，谢凝认真地干着活，没去管那母子两在说些什么。
筒骨汤里放上一个自家地里种的白萝卜，谢凝从自己屋里翻出干贝，她喜欢吃海产品，父母每个月的指标都省下来寄给她了。
只浅浅抓上一小把，她家里条件怎么样，一直很少跟外面透露。
放到筒骨汤里再煮上十分钟，倒上一点盐巴，上面再撒上芹菜切碎的粒。
“娘，不然你给我弄好，不然我就不回去了。娘，要不是咱们合家吧。”
程卫国觉得自己这个决定非常对，既可以一直见到谢知青，还有人给自己做饭。
他娘做饭，细姐干家务，还有漂亮温柔的谢知青可以经常见到。
“你想得美！去去去。”
徐秀华不耐烦把他往外推去，程卫国一直黏在谢凝身上，她可不能让人在这里多呆。
“婶子，这个东西让卫国哥带回去吧。”
野猪肉一股骚味，谢凝用海碗舀上两大勺汤汁，让程卫国带回去。
“野猪肉切成小片。然后泡在汤汁里。”
谢凝吩咐上这么一句，又转身回了厨房。
“哎，哎，那就多谢谢知青了。”
程卫国不敢再多看，怕被他娘看出来些什么。
“娘，那我先回去了。”
程卫国心里越想越美，不用徐秀华多说，人已经抱着东西走了。
“婶子，咱们可以开饭了，猪下水晚上再吃成不？”
那么多东西三人是肯定吃不完的，还是晚上再煮点新鲜的。
吃饭的时候，徐秀华欲言又止，想提醒谢凝，又怕是自己多想。
毕竟那程卫国只是多看了两眼，没做什么。
光顾着想这个，谢凝已经吃完走了。
“娘，知青姐姐已经去大队了。”
谢凝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往大队跑。
徐秀华倒不是嫉妒人家小姑娘，只是怕有什么事情谢凝不跟她说。
程卫国的想法到底是猜测，徐秀华没有再纠结些什么，这才专心地吃起锅里的肉。
肉口软烂，汤汁浓香，徐秀华在她闺女眼睛里看到惊艳。
对于谢凝的厨艺，没有失望，只有更爱了。
煮的是空间带出来的大米，谢凝也没有去多想，家里怎么经常有大米饭吃。
程细姐说是分家的时候留的，谢凝还在心里感叹素未谋面的细节她爹肯定是个好人。
人没了，给闺女老伴都留了东西。
谢凝总共煮了两斤肉，程细姐吃了两大碗米饭，汤汁淋着米饭，油乎乎的米饭看着比往常更有食欲了。
......
程爱国跟二队的大队长谈了许久，隔天两人便一起去了镇上。
可惜二队的大队长也没能看到领导，他苦笑道。
“哎，没想到人家城里也是个记仇的！”
二队大队长是认识里面一个女干部的，一问这人家也没法子安排。
“再不成，咱们就告到县城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地里的庄稼都死了。”
“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少，要俺说，咱们自己先琢磨吧。”
这想法程爱国也有，只是没人没机器。
两人愁眉苦脸的，程爱国就被许凯喊去了。
“许干部，咱不好连累你。”
程爱国性子正直，知道彼此不容易。
“小事一件，机器我给您找着了！您放心，不是这院里的东西！”
许凯他爸许春申有个老朋友，以前就是干这个的，现在眼睛都花了，但家里还有个水井探测器。
旧是旧了点，但许凯觉得应该是可以用的。
“大队长，这个大家伙您带回去，别说是我帮的就成。”
还要在姜领导手底下干活，这事捅出来，许凯就别想往上走了。
程爱国看到了，是个生锈的像个半个人高，又圆乎的大家伙。程爱国眼睛都激动红了，拉着许凯的感激地说不出话。
二队的大队长在旁边看着，心里更对程爱国有些异样的想法，没想打程爱国的人脉已经这么广了。
两人再三跟许凯道谢后，二队的大队长抱起探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