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明故作害怕夸张的大叫。嘴角却没有下来的意思。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将屋里的全景收入眼中。
路易莎一脸 (?_? )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条手指粗的水柱一圈圈缠绕在栾明的腿上，倏然用力，他的双腿紧并在一起，水柱所过之处，勒出道道血痕，血液渗出流入水柱。
“是吗？把你残缺的尾巴拿出来！”
路易莎的手指重新点回脸颊，划过耳垂，在耳后脖颈连接处按压，似乎在摸腮腺。每等一秒水柱在一点点收紧，爬上上半身。
“路易莎女士，我是真的变不回去。”栾明生无可恋脸.jpg
抽出手按住自己重要部位，看着自己的衣服四分五裂，心中止不住的叹气，自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难不成真劫色？早知如此出门就该看看黄历。
也不怪他多想，既然都是鲛人，应该学过，追着鱼看尾巴是有瑟瑟需求。这富婆的威胁一点气势都没有，没有小黑屋，没有严刑拷打，但这个癖好有点吃不消，哪有审问前，给他打扮的漂亮了，然后再撕裂他的衣服，不说你另有企图，谁信啊。
“不用演，你既没有我族共有的特殊传承技能共鸣，也没有海神树的祝福，是在王国外诞生的孩子，从你的骨骼来看，你安全的度过成熟期，说明你母亲将你保护的很好。
从小腿伤疤上看最多是个残缺。难道你要选择低贱的人种舍弃鲛身？我在你身上感受到柏蒂厄斯星气息，它在哪里？”
“啊？柏蒂厄斯星？鲛人秘宝，我见过？什么时候？长啥样？”栾明差点以为自己男德不保，话题拐的太快他差点跟不上。
“你的血灵力等级不高，那你母亲的等级自然高不到哪去。还是混血，血脉不精纯，你的母亲能让你在幼体期保持人腿，必须有s级鲛人贴身管教，按你的年岁，在登记的s级鲛人没有出王国的记录，除了那个人。
又或者是祭司级别以上的祝福，没有功勋也没有重病，自然落不到你身上。除此之外那便是秘宝的力量。可它失踪近三百年了。你说你，为什么变不回去？”
路易莎与栾明对视，猩红双眼藏着魔力。被注视下说不得谎言。灵巧的舌头，被无形的力量绷的笔直。
“想清楚再说，我不介意搜荡记忆，若是变成傻子，我自让人送你回鲛人王国，海神树会照顾你的下半生。”路易莎姣美的容颜，此时如同地狱爬上来的索命的女鬼。下一秒便将眼前人囫囵吞了。
粲然耀眼的红眸深不见底将人吸引进去。
水柱收越发紧，栾明仿佛自己骨头发出声音，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是半人鱼，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
“逃亡时，我和哥哥被帝国军抓到，其中的人给我注射不知名的药剂。人腿变回鱼尾，母亲教的办法也没法变回人腿。之后帝国军内乱哥哥趁机带我逃走，鱼尾走不快，后遇上一波人，他们竖劈断了我的鱼尾，剧烈疼痛中，我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和哥哥走散了，我在荒星上，被劈断的鱼尾处全是血。最后被路过的路人捡走，再醒来我的腿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灰暗的记忆带着刺骨的痛意，骨意生凉，他不自觉的陷入回忆双腿在挣扎抖动。
路易莎捏着手下属于年轻人的肌肤，灵力游走在他的全身。评测他的过去，她的能力，就算不搜荡记忆，她也能窥探一二，没有恶意，精于商贾。聪慧过人，出乎意外好管人类的闲事。
“他很痛，很痛！放他出来！”米儿远远地接受到栾明的情绪，在哈鲁手上挣扎，想往屏障上撞。
在上面泅游的透明鱼，弹开了她的身躯。米儿四肢抓地。弓着身子。前脚掌蓄力中。
哈鲁敲了一下米儿的脑门，大掌按住米儿的头顶淡淡的说：“别担心，主人有分寸。”
大掌微凉，米儿非常喜欢这个动作，不管是医生、星停、还是路易莎他们每次摸她的脑袋，她都感觉十分舒服，条件反射的将脸颊往手心里蹭“你怎么知道，你也是人鱼吗？”
哈鲁晦涩的一笑，“我希望我是。”
“可是，他流血了……”
“你见过主人伤害过比她弱小的鱼吗？”
“没……没有？”米儿半蹲着倚靠哈鲁的腿端着他的手蹭，扑闪扑闪眼，一秒不差的追着里面的人。
水柱的桎梏松了，一股温吞的灵力灌入栾明的身体，充满生机滋护他的骨头。女人的眼睛不在猩红，而是藏起光芒，像一个稳重内敛的红宝石。用手拨开他的刘海露出他水青色的眼睛。
“好孩子，告诉我，在那个基地你看到了什么？”
栾明端起商人的精明，浑不在意目前的不雅，一摊手，眼角眉梢吊着一股算计。
“女士，我告诉您了，我能得到什么？”
“哦？你想要什么？”
“看在我们是同族的份上，我的要求不高，请让我带一个人回鲛人王国。”
路易莎的目光落在栾明的腿上，难得的勾起笑，想打王国的主意？
“孩子，你属于鲛人，最终的归属自然也是鲛人王国，你应该关心自己，药剂影响了你的寿命，不接受治疗，你只有鲛人三分一的寿命。而不是考虑人类。”
栾明抖了抖肩，大方的将腿展示出来。女人已经将压迫灵力撤走，皮外伤愈合需要点能量和时间便能自行愈合。她对他没有杀心。否则也不会在这和他周衡半天。难逃的是精神控制。结合她对灵源计划的在意，他可能真的接触过所谓的秘宝。
“我当然惜命，但我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所以我不想放弃我哥哥。”
路易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又补充一句：“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会将你送回王国。我在寻找我的族人和鲛人秘宝，你作为同族人，应该为此出力。”
栾明打量路易莎的表情。斟酌地说：“我哥哥是人类。您说的秘宝，我是没有印象，但在赛桑基地，我遇见过除我母亲外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