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表情微凝，试探性喊“白榆？”紧追星停举动观察名字的反应，抬头，便与那双冰冷如寒潭的眼睛对上视线，危险而强大，亦如当初在医务室攻击人的小鱼。
星停蹼爪弯曲形成利爪，对着季野的手臂就是一划。“居然能查到这里，我也就不废话了，乖乖地交出心脏。卑劣的偷蛋糕贼。”
鲜血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季野吃痛，手腕用力肘击格挡摔拿。星停横尾一扫，猛烈的攻击紧随其后。几招过后两方拉开距离。
季野抽眼看了一下伤口，半节指深，又看了看星停，他综合评论了星停的行为，找不出不是人格分裂的可能。又或者是本性如此，对峙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得他提及他的名字，在他眼前他不是季野，所以不愿意在他面前装。
躬身下沉，重心压低，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勾脚捡起脚边的东西，可可留给他最后的支持——辅助机中的晶石，沉声问：“我什么时候拿过你东西。所以你一直是白榆？”
“独占我的能量那么多年，还敢狡辩，不准喊我白榆。”
星停抢的上位翻身一跃，季野的后背多了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让他的思维更加清晰。“多年？我们不止五年前见过？”
高焕已经收到消息，他猜得到喊他来的用意，自己总归不能下狠手，现在的目的拉长战时，等待他们的支援，也要有时间好好想想他跟星停多年前什么时候见过。
万千可能在他脑海里闪过，他需要验证。
季野接连闪避，不忘周旋探他口风：“既然说我拿了你的东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有谁作证？空口无凭，鲛人也要讲道理。”
星停阴冷的目光落在季野的身上，他对无论何时的都相中了这个大块头的自己，倍感无语，怎么就简简单单地中了美人计，之前的他送出能力，现在的他送出了精神标记。
不同频办事，太容易出岔子。
但能量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否则他无法度过成熟期。
星停不愿费口舌，低吼一声，朝他飞速袭来，锋利的鱼鳍尖锐的利爪，铺天盖地的灵力，层层席卷季野。
季野不敢松懈，精神力也在顷刻间炸开，现在是等级之间的较量。
星停耳鳍扇扇，脖颈浮现的鳞片在暗室中闪过，下一秒，人鱼消失在原地，整个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袭向季野。
拳风裹挟劲风砸向季野小腹。后者脚下发力，腰间使力，旋身躲过朝胸口的一拳。暗中动了动发麻的小臂，折身绞星停的要害。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力量和敏捷，双方来回数十个回合。
季野的战斗经验不是盖的，几番交手，他便摸清了人鱼的动作。足够敏捷力度不佳，呼吸不均非正常状态。寻了一个破绽闪身将人鱼尾巴拖回，面对面的将后者控制在身下。
单手收紧星停的两个手腕压在头顶，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从星停的脸颊摸到前胸“你是人格分裂了？”
酥麻感从尾椎直冲头颅。星停哼唧了两声，歪着头蹭向季野的手臂。浑身散发柔弱乖巧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冷冽的低气压：“好疼，季野，你弄疼我了。”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尾巴不忘甩起，卷上季野的腰示弱。
嗯，结实强壮好养活，是做伴侣的好料子，但也是难屈服的硬石头。能借一点能量是一点能量。
季野身体一僵。膝盖一撑，小腿将鱼尾扣向下方。整个鱼被翻转姿势，季野的一只手臂像跳楼机的安全带，牢牢地将鱼锁在怀中。空出一手掰起星停的下巴。试探性地问：“星停？”
“是我，唔……季野松手。下巴要被你掐脱臼了。”津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流下，小巧的舌头若隐若现地在唇间闪过。
“我送你的金币上刻的是什么”季野松开了下巴上的手，手背揪着袖口擦拭流下的水渍，另一只手依旧扣着星停。生怕某前科鱼变卦。
“一条鱼一个鱼钩。”星停仰靠在季野的肩头张合嘴，舌尖舔舐上犬齿，再扫过整个牙床，确保下巴完好的待在嘴上后，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季野。
明明是一个鱼和季的缩写，季野在想。
“你曾经和我承诺什么？”
鱼虫式扭动“唔，我保护你安全，你送我回鲛人王国，还是不报恩，只合作，又或者你帮我找记忆，我帮你做镇定剂？哦，答应你不乱跑。嗯？”
语调正常，口气如一，季野松开了双手，一只脚还是压在鱼尾上，摆弄光脑，调出灯光。检查星停脸上的伤痕，刚才的挥拳，似乎擦到了脸颊。
小方框探灯亮起，两双眼睛倒映着对方的脸庞，星停的脸褪去青涩，一副英逸年轻的面孔。朗风明月的欲望和强烈的感情在眼中化开 。季野的眼眶深邃，黑沉沉地透视人心，鼻梁高挺，好看的眸子沾点琥珀色，下巴微扬，凌厉的下颔线镀上金光。
精光一闪而过，星停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意更大了，勾着调说：“又或者是我说的我是你的？我能看的出来，你对我另有企图，来吧，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
季野双手撑着星停的双肩，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臂，脸歪向一端，红晕爬上脸颊，假意咳嗽掩饰颜色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海伦娜的计划，刚好调出陶成和拉斯金见面，还让我提防海伦娜。”
“这个嘛~我现在好痛啊，我能向你借点东西吗？”星停扭动身躯，半跪面对季野，双手按在季野搭在身边的手腕上，一点点往小臂，上小臂推动。散漫，糜烂，慵懒诱惑地声线一字字向外蹦，
“借什么？哪里不舒服，我看看，要不让高焕栾明给你看看，想要晶石还是兽核，管够。”
“借能量。”
“能量？我没有……”
星停目标准确，在灯光的帮助下，直袭季野的双唇，舌尖顶开他未闭合的双唇，口舌交换津液，疯狂摄取灵力。啧啧水声在房间中放大，早有防备的控制季野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