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看着姚小柯，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血液像是被急速冻结了一般，可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候，因为他的手上，还有一条幼小的生命。
就是莎莎。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的想，刚才就察觉他很奇怪，这孩子太极端了，可能有精神疾病，现在只能去最近的地方向年轻人求助了。
如果坐傻事的话，莎莎很可能就会和自己一样在这里送命。
小萝莉却怎么也不肯走，只是一个劲的哭着，一边叫着叔叔。
年纪大了，力气有些拽不过她了，老医生只能按住了小萝莉的肩膀，一边一本正经道：“莎莎，想救你叔叔吗？”
小萝莉仰起头愣愣的看着老医生，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医生摸摸小萝莉的头：“我们打不过坏人，我们要去找人帮助我们救你叔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医生用力的拽紧了小萝莉，然后迅速开了门带着小萝莉出去了，他的眼睛里变得湿润。
谁不希望自己还是年轻的时候，还有力气去保护别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狼狈的逃走。
在门合上的时候，白子裕清晰的看见莎莎一直回头，哭着看向自己。
真像啊。
她跟姐姐太像了，这个场景也跟很多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不是姐姐看着自己走的走的，是自己看着姐姐的女儿走的。
姚小柯甚至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刀子止不住的插进白子裕的腹部。
直到他的下半身都是血。
血染透了他的白衬衫，像几朵绽放的曼珠沙华，姚小柯被这美丽的景象吸引了，也无心去追他们了。
他慢慢蹲下来，看着白子裕脸上痛苦的表情。
“白老师，很疼吗？”
白子裕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皱着眉头瞪着姚小柯，疼痛让他变得清醒。
似乎不喜欢白子裕脸上的表情，姚小柯伸出手，扔了刀，手指慢慢抚过他紧皱的眉头。
“白老师，去天堂不高兴吗？为什么不笑，是不是因为没有我陪你？”
白子裕动了动唇，却发抖得说不出话，只是看到他的唇在动，姚小柯就趴下来，把耳朵凑向白子裕的唇旁。
只听见模糊不清的三个字：“——为什么？”
姚小柯干脆趴在地上没有起来，他的双手杵着下巴。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都是污秽的东西，但白老师，你不是，你对我真好，这个世界配不上你，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没有鲜血，没有死亡，只是在去那里之前，你要摆脱这里的一切，……包括生命。”
姚小柯低着头看向白子裕，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突然低头，吻了一下白子裕的额头，然后缓缓道。
“白老师，你放心吧，等我把他们都杀光了，就会去陪你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