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祯的手仿佛化作倒钩一般，要将雨山生生撕碎。
雨山的双眸慢慢露出一道精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喉头发出一道闷哼：“释！”
一道黑芒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
那黑芒无比灵动，在空中一个挪腾，瞬间钻进了张启祯的眉心，张启祯突然微微一怔，站定在了原地，严重的凶光一点一点消散开去。
吼...唔...
张启祯身子一颤，双眸已经变得清明，他楞楞地看着面前的雨山。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双拳微微一握，迸发出一道强劲的力道，他发现自己虽然已经恢复了理智，但自己的力量却依旧还在，这可是足矣媲美天级的身体力量。
“我只能帮你维持半个时辰。”雨山甩了甩手道。
张启祯抑制住了他心中的狂喜，但他眼中的兴却是完全无法隐藏，被雨山尽收眼底。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至少完成了一半。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张启祯眯着眼睛看着雨山三人。
“想要你的力量。”雨山说道，末了还加了一句，道：“和我们一起做一番事业。”
“鬼牙做的是什么事业，我也略有耳闻。”张启祯摇了摇头笑道：“你们真的觉得可行么，想要推翻中州塔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我劝你们还是早些放弃，退出鬼牙。”
噗嗤。
时仙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等人来劝张启祯加入鬼牙，张启祯却劝自己等人退出鬼牙。
对于张启祯的回答，张小白倒是没有丝毫以外，在他看来，张启祯本就是与世无争的一个性格，也没有鬼牙那样庞大的志向。
“我们不是想推翻中州塔。”雨山摇摇头道：“我们是想推翻这个世界，鬼牙，是站在世界的对立面的。”
“你们不觉得可笑么？”张启祯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初别人让我加入鬼牙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几年的发展，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已经有令中州塔惧怕的力量了。”雨山笑道。
“嗯？”邵峰眯起了眼睛。
他的父亲是中州塔的八大常务之一，虽然他和他的父亲关系并没有那么融洽，但并不意味他会眼看着自己的老爹出事。
虽然他并不认为中州塔会被推翻。
张小白心中暗想，雨山口中所谓令中州塔惧怕的力量，该不会就是夸父吧。
虽然夸父拥有圣级的力量，但中州塔可是有八大圣级，单靠一只圣级玄兽，恐怕难以成事吧。
“是什么力量？”张启祯淡淡的问道。
雨山脑袋一偏，手指轻轻的虚指了几下张小白五个，笑道：“我说出来，他们几个就要死了。”
张小白几人都是吓得向后一退，对面可是有三个地级玄师，他可不认为自己几人能够在三大地级玄师面前逃脱。
“哈哈哈，别怕别怕。”雨山狂笑了起来。
虽然雨山看似言语毫无顾忌，但他实际上却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关键的讯息。
张启祯仰头长叹一声，看向头顶黑漆漆的泥土，还有些许树根冒出头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去可以去哪里，所以加入鬼牙也没什么关系。”
“你想好了么？”问话的是张小白。
他不敢相信，这个本性纯良的大叔竟然愿意加入鬼牙。
“我有一个要求。”张启祯竖起一根手指，道：“我不杀好人。”
“鬼牙，不杀好人。”雨山道。
鬼才信...张小白撇撇嘴，不过转而又粲然一笑，准确的说起来，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好人。
“还有一个要求。”张启祯又竖起了另一根手指。
时仙站了出来：“差不多得了。”
雨山挡了一下时仙，说道：“你说。”
“帮我...毁掉中州张家。”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没有放下心中的恨。”雨山插着腰，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张小白当时就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看似纯良的张启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仔细一想，有仇报仇难道不是真正率真的一种表现么。
或许再过几年之后，张小白再回过头，想起今天洞穴中的事情。
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和张启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
日上三竿，平天宫的上空。
原本清澈的天空，突然被一条橘黄色的光带笼罩。
这光带在天空中，仿佛一跳流动的河流，随着风慢慢的飘动着，透过这条橙黄色的光带，能够看到里面有山，有水，有河流，仿佛有另一个世界一般。
雪夫子站在执法堂的大门口，看着天空中的光带。
其他的所有长老，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走到门外，看向了天空当中的光带。
而这一幕，同时在大陆上的许多个角落同时发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天空中仿佛同时被扎开了无数的漏洞，上千条橙色的光带在天空中游动着。
每一条光带当中的风景，都各不相同。
坤域一座酒楼的上方，也出现了这样的橙色光带，里面的人都纷纷走到了露台，看着天空中的橙色光带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有敌人要来攻击玉溪龙岗吧，听说前些天玉溪龙岗就被攻击了。”
“你傻啊，这里离玉溪龙岗这么远，怎么可能是攻击玉溪龙岗，我估计这东西是什么天材地宝的异象吧。”
“天材地宝和咱们这些凡人也没什么关系，都交给那些玄师们去斗吧。”
“也是，咱们吃酒吃酒。”
“吃酒，干一个。”
酒楼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加入众人的讨论，而是拿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着，看向天空当中那橙色的光带。
只是他的脸上带着半张面具，不知道他是怎么喝酒的。
“这是什么东西...回去见一下王克吧。”他轻轻抿了一口清酒，走下了酒楼楼梯。
而王克也站在玉溪龙岗仰着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那橙色的光带距离玉溪龙岗有些距离，但天空这么大，他依旧能看的清晰。
他摸摸鼻梁，沉吟片刻，脑海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
惊到：“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