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金正宇对着女孩摇摇头，看她为难的表情，伸手拿过手机，“没事。阿泽，你休息吧，晚安！”
“你没有权利代替糖糖回答。”白泽难得有言辞犀利的反驳，此时他的心里，燃烧着一股火苗，这股火苗让他不愿意保持理智，“正宇，你告诉我一句真话。你……是不是喜欢糖糖？”
心被突如其来的质问震颤，金正宇想说不是，他下意识看了正无忧无虑吃着冰激凌的女孩，说不出口。但他清楚，如果承认，自己和白泽之间，一定会平生波澜。
是，或者不是？简简单单几个字竟然如此艰难。
“阿泽。”他第一次僵硬地喊出好友的名字。“我……”
“这么难回答吗？我想我已经清楚你的答案了。”白泽轻笑出声，“正宇，等你回京都，我们见个面吧！”
“好。”
“那就这样，晚安。”
白泽主动切断了电话。
高鼎听到白泽的发问时，手里方向盘已经往路边一甩，急急踩了刹车。
此时他回过头，担忧地看着好友。
“鼎子，你说，正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已经抢先了一步，糖糖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这个问题白泽明显没想得到答案，更像是喃喃自语。
“阿泽，喜欢谁，每个人都拥有同样的自由。更何况，若黎是单身，而且，她值得很多人喜欢。”
“是啊，她值得。我只是没想到，正宇会和我一样陷了进去而已。”白泽后仰靠在座位，手指按开相册，一张张划过，从小到大，是时间的力量吗？让我们没有办法抗拒，没有办法不被吸引，没有办法不任由自己沦陷……糖糖啊，难道我要从此把对你的喜欢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永远没有招摇过市的一天吗？只随便想一想，不能忍受。
“阿泽，要么果决放弃，要么公平竞争，等待若黎的决断。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也不要轻易抹杀了你和正宇这么多年的感情。”
……
两个年轻人在车内坐着聊了很久。高鼎才扭动钥匙，重新启动了汽车，深夜的公路车流量变少，他轰了一脚油门，车子箭一般飞驰出去。
白泽再未睁开眼睛，脑袋里浮云一样掠影过往日种种，回忆，竟然皆是充满快乐的。
他尝试调整着心绪，慢慢的，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想到村上春树的一段话——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
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头上多呆几秒。
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
你头发乱了，我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哦！
糖糖。
你我之间，会是哪一种？
这一晚。
白泽辗转反侧。
窗外的街道，再深的夜，也会有失魂落魄的人，他们的心动荡不安，在每个十字路口，徘徊，来了又走。
而我魂不守舍。
想到你的名字，才能安心。
糖糖，我以为在外面努力打拼，可以带你去看更大的世界，结果偏偏还有正宇，来回坐六个小时的火车，只为带你吃一口榴莲冰激凌。
糖糖……
他把兔子放在耳边，手指触到按钮，轻轻按下，女孩的声音因为电池的磨损变得不甚清晰。
她说，阿泽，生日快乐。
糖糖……
我现在，一点也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