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不是我不给你，你把用途给我讲清楚，一千万我都给。”
姚思涵紧紧的咬住下唇，看着王健真诚的面孔，眼底溢出了眼泪，她抽泣着摇了摇头：“我不想说……”
王健最见不得姚思涵哭了，她一哭他就要慌，两只手臂连忙抱住姚思涵的头环在自己的胸膛里，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银行转钱给你。”
“嗯。”
姚思涵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通红的眼睛不安的向下低垂着。
夜深后，华灯初上。
城市里的黑夜依然很明亮，姚思涵听着身旁王健传来厚重的呼吸声，拉开他缠住自己的手臂，小心的下了床。
开车赶到那个神秘人说的地点时，姚思涵才发现这个地方太过偏僻了。
这里是郊区一个新开发的楼盘，连买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住户了，旁边紧邻着的便是一片汹涌的大海。
深夜的大海不像天明一般，平静而温柔，它『露』出了藏在黑夜中下的残酷，海浪翻滚咆哮着，冷冷的海风呼啸着灌入她的衣服中，姚思涵害怕的打了个寒颤。
事到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朝那人所说的atm机走过去。
输入了林升给她留下的在海外的虚拟账号，姚思涵特意长了个心眼将收据条留下，她不想让王健以为她是那种只看重物质的女人，留下这个，好歹将来问到这笔钱的去向时，她能向王健有个交代。
转账成功后，埋在姚思涵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朝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突然，一个人从她的背后冒出来，粗糙的绳子把她的脖子死死勒住。
“救命啊！”
姚思涵立马放声大叫，下一秒，她的嘴巴被一块脏布堵上，姚思涵惊恐的张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大大的眼睛中止不住的泪水。
“唔……唔……”
她或许在说不要，或许是救命，又或者……是她的名字。
蒋栎咬了咬牙，拿手遮住了姚思涵的双眼，感受着手下狰狞的挣扎渐渐归为平静。
她颤抖着拿开了手，声线都不稳定：“死，死了吗？”
“死了，搭把手。”
林升面无表情的开始脱姚思涵的衣服，“你换上她的衣服先走，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注意挑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再下车，尽快回家。”
“好。”蒋栎接过衣服便走，没敢再回头看林升是怎么处理的。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的作案，就变得容易得多。
“所以你们就这样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听完林升的交代，苏桐震惊的握紧了拳头，眼前的男人斯文有礼，内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面对指责，林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似乎陷在久远的回忆里不想出来一般。
“不止。”
许飒深感棘手，幽深的目光落在林升脸上：“杜伶俐的事，一并交代了。”
杜伶俐，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名字，曾经在他们调查王健的人际关系中，在他的前任女朋友中出现过，在几年前徒步时意外摔死。
杜伶俐的父母当时报过警，第一嫌疑人便是她当时的男朋友王健，但是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而跟她一起徒步的蒋栎，更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滞留在山下，最后这桩案子被当成是意外死亡处理了。
“能给我杯水么？讲故事挺废口舌的。”
林升回神，突然笑了笑。
对付这种将自己的作案过程说成是讲故事的高智商极端杀人犯，苏桐很难保持淡定，但现在是审讯过程，她定了定心神出去给林升接了杯水进来。
林升放下水杯，冷水的口感刺激得他的喉咙凉凉的，他挑了挑眉：
“杜伶俐，好像其实还算聪明……”
话说到一半，林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幽幽的笑了起来：“但是还是没有我聪明。”
“我盗取了她的金融账号，在职场上如鱼得水的女人就这样——”
‘嘚！’
一声脆响，林升弹了一下水杯，抬头笑道：“就这样一下子，跌入了泥潭。”
“她的损失惨重得我都不忍心看了，没有资金，就算是有再强大的资源，她也没法东山再起。哦，忘了说，蒋栎为了赶走王健身边的女人，真的很努力。她催眠自己，把自己当做是王健最好的朋友，那些为了和王健在一起的女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故意和她拉近关系。
就这样，我让蒋栎按照先前的方法，教唆杜伶俐向王健借钱来度过那次的难关。
杜伶俐那个蠢货在拿到钱后，以为一劳永逸了，甚至高兴得约了蒋栎去远足徒步。
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你是谁？”
杜伶俐惊恐的看着眼前戴着帽子的男人。
她心里有些后悔，刚刚蒋栎说体力不够的时候，她不该逞能继续爬山，应该跟蒋栎一起休息的。
男人微微向上抬了抬鸭舌帽，『露』出了大半自己的真实面容。
杜伶俐在看清他面孔的时候，瞳孔微微放大，姣好的记忆力让她很快想起这个人是谁：“你是蒋栎的朋友？我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见过你记得吗？”
内心的慌张感没有将杜伶俐的理智淹没，她已经察觉到了逐渐『逼』近的危险，但还是竭尽全力的稳住林升。
“记忆力可真好。”林升笑了笑，那抹笑容十分朴实温和。
杜伶俐急速的喘着气，艰难的从脸上也挤了抹笑容出来：“你怎么也在这里，正好蒋栎也和我一起，待会儿一起吃晚饭吗？”
她飞快的搬出蒋栎，藏在背后的一只手已经拨出了电话。
通话页面联系人，赫然是蒋栎。
不得不说杜伶俐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却错误的将电话打到了死神那里。
林升正要说什么，电话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杜伶俐紧张的看着他接起手机，还算老实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
按下免提键，她清楚的听见了蒋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怎么回事？半天都没把她解决了，她还打了个电话给我，你想拉上我们俩一起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