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明微微一笑：“但是现在他供述出来，目标就是一副画，但是他却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怎么可能是真的？”
苏小妹嘟起小嘴，“也不是不可能啊，说不定他还有其他的主意没有交待出来，说不定他还有针对那些窃贼的后续计划，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后面那些计划用不上了啊。”
对于苏小妹的说法，王华轻轻点头，虽然他对审讯与分析并不擅长，但是他却知道，一般的犯人在交待的时候，都会避重就轻，这次那些窃贼犯下的是盗窃罪，
而吴康顺他们，犯的是组织盗窃罪，因为案值不大，都不是什么大罪，但是如果吴康顺他们交待出针对那些窃贼的后续计划，那可能就会发生性质上的转变，
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那些事也还没有发生，警方查不到什么，所以吴康顺他们有可能并不是没有反制措施，而是没有交待那些反制措施。
罗雨柳眉微蹙，苏小妹的话的确是有些道理，不过她总觉得，那个‘蛇’先生在之前的行动中那么谨慎，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全交待，
而且看似交待出那些反制措施会加重他们身上的责任，但是华国的法律，对于尚未发生的事，并不定罪，
这样一来的话，交待出来与不交待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摇头道：“小妹，你说要是吴康顺和李文浩真的没有交待出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苏小妹微微一愣，好处她还真没有想过，在她看来，那个‘蛇’先生之前表现得那么狡猾，怎么可能一次性交待完？
肯定会藏着一大部分，交待的只是冰山一角，不过罗姐问到好处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对劲，
既然那个‘蛇’先生那么狡猾，那他交待和不交待应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而既然他隐藏了不交待的东西，很可能是他交待出那些对他有坏的影响，
不过要是他真的有反制措施，这些措施也只是在计划阶段，并没有实行，交待出来对他完全没有坏处啊，还可以更加取信许局长他们，
这种情况之下，为什么不交待出来？
弯眉打结，“罗姐，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心里不想交待吧。”
江小明微笑摇头，“好处没有，坏处却有一大堆，以那个‘蛇’先生的狡猾，怎么可能做这种不讨好的事？
你们别忘了，要是真是为了那副画而来，他用得着那么小心？
试探一次还不行，而是试探了好几次，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怕我们警方介入，那想想警方介入之后的结果，不外乎是他的偷窃计划失败，
后果呢？可以说是很轻，盗窃未遂，这样的罪名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你看看他做的事，无论是召集那些窃贼团伙，还是用博物馆作为能力测试，还是之后的几次接头的试探，都表明他是在将罪名扩大，可以说是在没事找事，
要真是为了那一副画，怎么可能？
而且你以为他真会相信那一副画就是真品？
其实从一开始，他的交待就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他说博物馆中展出的那副画是真品，那他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稍稍有一点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国宝，在博物馆平时展出真品的可能性不会高于万分之一，
一般只会在大型的展会上才有可能出示真品，但他偏偏就信了，这样的说法你们居然也信了？”
苏小妹弯眉纠缠在一起，之前她一直纠结着那两个人有反制措施，只是没有交待，可组长这样一说，的确是有问题，
‘蛇’先生之前的几次试探，可以说是他疑心非常重，这种人又怎么可能轻信博物馆展览品是真品？还召集了几伙窃贼来盗窃？
王华这个时候好像也明白过来，组长说得不错，吴康顺的目标要是要假的话，那反制措施有没有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反制措施针对的是实物目标，就像这种国宝类的目标，但是要是目标不是这种，而是某种技术或者资料，窃贼拿去没有多大用或者很难卖出去的话，
那有没有反制措施也就无所谓了。
罗雨双眼发亮，“明哥，那你分析出他们的真正目标没有？”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自从参与到这次案子之中，江小明对于‘蛇’先生的目标一直弄不清楚，不过现在既然他已经推翻了吴康顺的交待，是不是他对吴康顺他们的目标有了新的推论？
江小明皱眉，沉吟了一小会，才摇头说道：“对于他们的目标，我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只不过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这种实物目标。”
苏小妹弯眉松开，“组长，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反制措施吗？”
江小明轻轻点头，“不错，小妹，你想想，他既然多次试探那些窃贼，他会有多相信那些窃贼吗？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目标要真是某种实物目标的话，他肯定会防着那些窃贼得手之后不交给他，或者是坐地起价，
因为这些窃贼，能有胆子做这一行，都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各种东西的价值，不说了如指掌，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
更何况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消息流传非常快，
而这些窃贼也不可能不怀疑这个‘蛇’先生花这么大的力气，请上好几组的窃贼，目标会是某种不值钱的东西吧，
所以他们肯定会在真正的行动时小心再小心，对于得手的物品，肯定会重新估价，只要是觉得和他收获不成比例，或者稍稍贪心一些，
都有可能发生黑吃黑，或者坐地起价，
其实要说到反制措施，最奇怪的是吴康顺和李文浩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虽然他们召集过来的都只是窃贼，但是这些窃贼也可能客串一下其他角色，比如说亡命之徒，
真正的利益之下，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而什么样的反制措施也比不上武力的威慑，
但是吴康顺他们身边只有两个，窃贼团伙最少也有四五个，
要是那些窃贼真贪心一些，黑吃黑，他们能怎么样？
要是他的目标真就是那副画，我可以肯定，发生这样的事的概率不会低于95%，而最后很可能是吴康顺和李文浩什么都得不到，
你认为以‘蛇’先生表现出来的狡猾，会甘心他计划落空，为他人作嫁吗？
所以在我发现只有吴康顺和李文浩两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真正目标不会是实物，只能是某种资料，或者说是某种先进的技术，
而且还很有可能这种资料他们并不介意那些窃贼拿走一份，说不定这就是他的报酬之一，而他们的要求是只要给他们一份就行。”
苏小妹微微皱眉，“可他们对博物馆下手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