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柠柠深吸一口气，坐回座位上，看着窗户斜射到自己桌子上的卷子上，光正好落在自己最后算出的答案上。
复杂的题目，各种条件交错，最后的答案却是简单几个数字。
盛柠柠又检查了一遍，确定答案是就是521。
真的巧的很浪漫呢。
值日生和盛柠柠道了别，并且提醒她记得关灯锁门，然后也背着书包走了。
教室里只剩她一个，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盛柠柠一下就注意到了。
她和司庭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司庭高的脚步声自己听了那么多年，早就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她回头，却看见冷着脸的司庭高。
直觉告诉她，完了，司庭高又生气了。
“哥、哥？”盛柠柠拿起那张试卷，递过去，“这题目我写出来了，你看看？”
看着送到面前的试卷，司庭高垂眸看了一下，那答案处写着“521”。
司庭高没接过去，沉声说：“你喜欢温柔的男生？”
盛柠柠被这样一问，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问的有些突兀，司庭高换了个问法，“我很凶吗？”
“啊？”盛柠柠一颗心高高悬起。
“所以你需要忍着我。”司庭高说到这里，目光凛冽扫过盛柠柠，“封北望如果给你开个补习班，估计你二话不说就过去了吧，毕竟他比我温柔那么多。”
“你、你在说什么啊？”盛柠柠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地挤压起来。
司庭高收回目光，转身就准备走。
盛柠柠看着他的背影，胸口肿胀难耐。
“啪”的一声，司庭高的脚步停住，那原本在盛柠柠手里的卷子，碰撞到司庭高的后脑勺，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司庭高捂着后颈，慢慢回头，眼里看不出情绪。
但是盛柠柠现在也不想看了，她感觉从试卷脱手的那一瞬间，她这么多年一直压抑自己着自己的那根绳子一下就断了，一切都脱了轨。
她想让自己没那么怂，可是眼前渐渐模糊，她只能努力睁大眼睛，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脸颊滚落。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好好说话？”盛柠柠尽量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可是哭声有些压抑不住地泻了出来。
司庭高看着她，没动。
“明明要给我讲题，为什么又突然发起脾气？”盛柠柠深吸一口气，“难道我就只是一个用来宣泄的布娃娃吗？我也会难过！明明我不是那么想的，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还是你觉得你每次推开我的时候，我难过的样子让你很开心吗？”
说完，盛柠柠大哭起来，她忍受过许多人莫名奇妙的曲解，一度让她在学校非常难过，但是她不能再忍受司庭高的曲解了，她就是很委屈。
肩膀一抽一抽，盛柠柠知道，反正司庭高不会理自己，他只会觉得自己在发神经。
反正现在教室没人，盛柠柠一边哭一边回座位，颤着手收拾书包。
哭声断断续续的，但是很快，那哭声就戛然而止，隐隐约约有一声“呜”传出来。
这次是两个人一起走出来，司庭高拿着那张卷子，盛柠柠跟在后面，捂着嘴，满脸通红还挂着泪痕。
司庭高回头，难得示弱，语气还有些生硬：“我错了，对不起，别哭了。”
盛柠柠放下手，似乎想反驳，到最又反驳不出。
司庭高是不算多温柔，但是刚刚那个吻还挺温柔。盛柠柠有些失神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