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彻底愣住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呆呆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转眸看向眼前的紫衣魔君，“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无论是在萧离心里，还是在传说当中，上古战神玄寂君，都应该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永远不会认输的存在。
玄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深紫色的眼眸幽幽看着她，“我当然不想认输，当然也曾企图逆天改命。时至今日，我依旧从未后悔过半分。可你要明白，往今来，诸天神域只有一位玄寂君。”
萧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又怎么知道，玄九羲不能青出于蓝？”
“啊？”
玄寂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如果我告诉你，我落到这步田地只是妄图逆天改命的后果。真正的天谴，或许比这严重千万倍，你也要一意孤行吗？”
萧离扬起下巴，朱唇微扬，缓声坚定地道：“众生平等，无论魔究竟是不是造物神造出来的。但既然我们已经有了生命，有了意识，那也是众生之一，天道就应该公平对待，凭什么我们连谈个恋爱的权利都没有？”
“啊？”
这一番话让玄寂都愣住了。
他只是一心一意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从未想过天道对玄家对魔族是否公平。
萧离握了握拳头，语气渐渐变冷：“只要凤墨容不负我，那我必不会负他。刀山火海也好，血屠地狱也罢，我萧离无所畏惧。”
黑眸中渐渐浮现出一丝血色，顷刻间，眼底便一片殷红，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萧离猛地扬起头看着血色的天空，一字一顿，“我本为魔，天煞孤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天要谴我，那我便灭天。”
澎湃的煞气从她身上爆发出来，震得整片天地都在颤抖。
“……”
玄寂更是惊呆了，愣愣盯着眼前这女子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话何其大逆不道，何其的狂傲霸气。
可听起来——
十分顺耳。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玄家有了希望，魔族有了希望。
虽然她是个年轻稚嫩的女子，可说了他玄寂都不敢说的话，似乎也要做他玄寂都不敢做的事。
也许……
萧离，不，玄九羲有句话说得对，她会青出于蓝，绝不步他的后尘。
玄寂胸口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目光热烈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你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只要你问心无愧，哪怕是千夫所指，也不必退缩，更不必后悔。”
萧离嘲讽的勾了勾红唇，“呵，天谴？本尊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他凭什么？”
玄寂再次被她的狂傲震惊了，但还是忍不住说：“情爱是两人之间的事，你还是想清楚为好。”
萧离一脸不在乎：“两个人当中，总有一个愿意与我共同进退。”
本尊可是有两个男朋友的人，相当的任性。
正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那就让他们自己选。
“若都不愿呢？”
萧离顿了顿，眉眼柔和了几分：“毕竟关乎身家性命，还有可能会累亲累友累家族，若都不愿，我祝他们一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