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不加掩饰的惊恐，令莫昀的脸色顿时沉到谷底，“你解不了？”
“不是解不了，而是解析一种毒素需要时间，才能对症下药，可以她的情形……怕是撑不过今晚……”
秦翊的声音很低沉，沮丧得一点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名医榜NO.1的秦翊，他也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就那么被齐越揪着衣领，双眼腥红地看着莫昀。
倘若说秦翊，林凡，齐越三人心中都是无尽悲凉，那么莫昀此刻所承受的……也绝不会比他们少上分毫。
可身躯高大的男人始终低着头，听完秦翊的话，只垂着眸，这时，手机忽地震动，他没动。
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僵硬地抬起手，目光缓慢地看了一眼，旋即顿住。
接着，他没有任何犹豫，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打字。
几秒后，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他极度沙哑的嗓音。
“十分钟后，会有天香兰的资料送来。”
男人菲薄的唇动了动，眸底的黯芒冰冷如水，却又带着可见的欣喜。
林凡和齐越大呼太好了，独当一面的两个人，在这一刻开心得像两个大孩子，竟抹着泪争着往别墅外等消息。
秦翊同样长长松了口气，可到底清楚天香兰的独特性，他立即反应过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研究天香兰……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给她下药的人是谁了？”
没等莫昀回答，秦翊兀自接着话往下说，自问自答，“那人联系你了对不对？所以对方的目的并非是她的性命，而是你……”
秦翊敏锐的觉察，令原本凝滞的空气愈发的冷。
“……是我连累了她。”莫昀握着双手，饶是指节咯咯作响，也无法纾解半分自己的懊恼。
他早该想到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傅司明，为何能在短短几年里迅速蹿红？
一个小狗仔，怎么会那么巧就拍到他和小欢在酒店房间前的对话，再以此敲诈勒索时小妍？
尔后，得知小欢如今对多巴胺严重过敏的时小欢，又怎么会那么巧，就轻而易举地得到多巴胺浓缩的药物，又顺利地说服古曦和李岩为她下药？
这就好比一个藏有巨大阴谋的陷阱。
有人在三年前就在为这个陷阱铺陈，三年后的今天，那人打算收网……
那个人，便是三年前被他亲手逐出莫家的三叔莫霆。
“你……”秦翊很想骂他，就是他害得她接二连三地受伤，三年前是，三男后亦是！
可秦翊终究还是骂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倘若真是莫霆卷土重来，那么为了换取天香兰的资料，莫昀必定付出了比三年前更沉痛的代价。
“你能救活她吗？”莫昀抬头看向他，漆黑的眸子忽明忽暗，充斥着满满的绝望。
饶是秦翊都被此刻的莫昀吓住，怔了两秒，克制住几乎失控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我想救她，非常想，但能不能救过来，还得看送到的天香兰资料......”
“如果救不回她，我会关掉你所有研究室，毁掉你毕生的心血，让你从医学界就此除名。”
那些都是秦翊最宝贝的东西，可秦翊听了竟是无动于衷：“你自己呢？如果我......”
秦翊说不出口那个如果。
莫昀看了他一眼，声音和眼神忽地就淡下来，“这一次，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