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是我和某个人的私曲，不能教给别人，除了我，没人知道曲谱。”
裴行之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又什么在时白的脑海里炸开，一字一句的，扰乱了她的所有思绪。
怎么可能呢……
这首曲子这样的熟悉，梦里面那么清楚，那个人也不可能是裴行之，怎么可能会是私人的曲子呢。
时白心脏剧烈的跳了跳，眼前像是又出现了那个画面，巨大的吊灯砸下来，“砰”的一声，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视线变得空白，只剩下了满目的红，一点一点，炸开在他的脚下，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小白？时白？！”
裴行之的声音由远至近，堪堪拉回了时白的思绪，睁眼是裴行之深谙的眼。
“你在想什么？”
想起了什么？
后面一句话裴行之没有说出来，但是眼底却隐隐的期待。
时白抿了抿有些凉的唇，抬手捂住了眼，声音很淡，“只是一些往事罢了。”
裴行之皱眉，想将那只手拉下来，但是想了想，终究没动，反而将自己的额头靠了过去，“你不是想听那首曲子吗，我弹给你听。”
“弹给我听？”时白笑了，却没有任何的愉悦，“你不是说是私人的吗，这么随便？想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偷去了。”
没错，这应该就是事实。
裴行之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注意这些事情的人，否则那天她也不可能会恰好听到这首曲子。
有心人若是在他弹奏的时候将曲子录下来，那么破译出曲谱也不是不可能，私底下流传出来更是正常。
时白扯了扯唇，所以啊，时白，你在期待什么，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会觉得心脏在撕扯呢……
“你……”裴行之眸子暗了暗，听出了时白言语中的深意，“罢了，你总会知道的。”
总会知道，除了你，没人会知道所有的曲谱，而他，也从未在任何场所完整的弹过，他弹得，只是一半罢了。
毕竟是一首专门用来合奏的曲子，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的弹奏出来的。
而另一半，只有一个人能弹出来。
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创作这首曲子的那两个人，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完整的曲谱的。
这一点，裴行之非常的清楚。
哪怕真的有有心人偷录，也只是不完整的。
只是，他说这些也没意义，时白也想不起来，这些事，等到时白想起了，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这样一句话，在时白的眼里却成了另外的意思。
时白嘴角的笑勾得更大了，果然，不是他。
这样也好，至少，梦里的那次意外，没有发生在裴行之身上，那样的痛苦，没有也好。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时白像现在一样渴望着真相，渴望着三年前的记忆，甚至是更久以前的记忆。
因为，好像很多东西都出现了小小的裂缝，只有一点，但是在时白的眼里却被无限的放大，留下了一个有一个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