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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养过猫吗
最终，几人还是决定一起去吃饭。
吃饭时，温渺和楚心念两个人都觉得很不自在，一个人是因为霍熠川太过自然地坐在了她旁边，还很亲密地不时给她夹着菜，另一个则因为身边就坐着那个和渣男前男友长得很像的男人。
于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抬头讲话，想着赶紧吃完饭走人。
倒是霍熠川和端木泽两人，一个闲得没事做一样给温渺夹菜，一个全程没怎么吃，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在座几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顿饭，温渺吃得索然无味，却很意外。
一方面，她没想到霍熠川居然会以那么自然的姿势和态度给她夹菜，让她生平第一次因为除了父母大哥之外的人给自己夹菜，而心生忐忑和不安，另一方面，她原本以为，从柏承允那里出来，她即便不找个角落藏起来大哭一场，也会心情沉重很久。
可因为霍熠川的出现，见柏承允的这一面，竟然没有让她心中的情绪生出太多的波动。
仿佛她就只是去见了一个阔别很久的老友，两人平平淡淡地叙了个旧而已。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温渺和楚心念对视一眼，正准备同时提出离开，霍熠川却蓦然问了温渺一句，“养过猫吗？”
“猫？”
温渺愕然抬头，眼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缕伤感。
她怎么可能没养过猫吗？除开年糕跟着柏承允那十年，她总是会帮忙照顾年糕之外，柏承允走后，她也整整养了年糕四年。
只是……
她没想到，霍熠川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地提到猫，也突然地让她想起年糕。
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温渺想回答他，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只得沉默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楚心念见状，从桌子底下探了一只手过来，抓住温渺的手。
她知道，年糕和柏承允一样，都是温渺心里的伤，而霍熠川突然提到猫，无疑是把她心里的伤口又剖开来，让她再痛一遍。
感觉到楚心念的手，温渺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白皙纤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楚心念疼得皱起眉头，表面上却装作很淡定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担忧的目光望着温渺。
短暂的沉默过后，霍熠川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温渺的手机却响了。
熟悉的默认铃声响起后，温渺刚准备接电话，就见端木泽笑着道：“没想到温小姐用的也是默认铃声，现在还像老霍一样用默认铃声的人可不多了，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年轻姑娘。”
说着，他若有所指地瞥了瞥面无表情的霍熠川一眼。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让温渺和楚心念都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感觉他像是在特指温渺用默认铃声是刻意的，另有所图一样。
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林慕青三个字，温渺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感。
她想到了昨天温皓来她家跟她说的那些话。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起身走到包间外，温渺站在走廊尽头，接通电话。
“喂，妈。”
“渺渺啊，昨天你落在妈这儿的包你哥给你送过去了吧？”电话那头，林慕青跟她说话的声音依旧亲热自然，如果不是温渺昨天听到过她那样压抑的哭声，恐怕都想不到她心里的苦，比她曾经知道的还要多。
“嗯，哥晚上拿给我了，妈你……”
温渺想关心关心她还好吗，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你不用特地打电话过来问。”
医院病房里，听到温渺这样的回答，林慕青难掩失落地敛了敛眉，下一秒却又强撑着打起笑容道：“没事，妈也就是问一下，再说了，妈都好久没跟你好好说说话了，可以打电话跟你聊几句妈也挺开心的。”
听起来语气很轻松的一句话。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却不知道，在这句话话音落下后，她们的眼眶都不约而同地湿润了。
“妈……我……”
颤抖着嘴唇，温渺眼里含着泪，很想说声对不起，但那三个字却沉重得仿若千钧。
不过，温皓离开时说的那句‘有空去看看妈，她应该会很开心’又再一次地在她脑海里回响起来。
犹豫片刻后，她终于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妈，我明天来看你。”
“诶？”
电话那头的林慕青似乎没想到温渺会主动说这样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道：“好好好，我让人给你煲一份你最爱喝的莲子芋头排骨汤过来。”
听着林慕青在电话另一边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变得开心的笑声，温渺心里就突然无法遏制地生出罪恶感和愧疚感，曾经的她，似乎真的太自私了一点。
挂断电话，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控制住心里的情绪，让眼眶里的泪水都褪去后，才转身准备回包间。
谁知一转身，霍熠川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
“电话打完了？”
“嗯，你……”
温渺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什么时候出来的，但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只是沉默地往回走。
霍熠川倒像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似的，尽管她没问，但他却像是在解释一样，淡淡说了句，“我刚也接了个电话。”
原来不是刻意跟着她出来的。
不知怎的，温渺感觉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
回到包间，楚心念和端木泽两人明显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便决定离开。
几人刚进电梯，一道带着重金属摇滚乐音调的铃声便响了起来，是端木泽的手机。
接完电话，他原本还玩世不恭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转而是一脸正色同时还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霍，公安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我弟犯事被拘留了，我得过去一趟。”
“嗯。”
于是刚从电梯出来，端木泽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他快步走远的背影，楚心念忍不住在心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