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帮谢理瑜穿上了女装，又梳了发髻，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穿上女装没有一点违和感。
几缕发丝极为柔顺地垂下，延伸至胸前，他伸出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拨弄着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悦。
“这头发松松垮垮的，还有，这衣服腰部束得这么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一点也不自在！”
穿上女装的谢理瑜一点都不习惯，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时不时嫌弃几句。
李鱼掩面不敢看他，“你别开口，好违和啊。”原本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一开口，我的妈呀，全身寒毛都起来了。
谢理瑜皱眉看着她道：“怎么？我还不能说了？”
李鱼撇过头看向别的方向：“你一说话就暴露了。对了，你不是会易容和缩骨功吗，会不会变声术啊？变成女声……”
“不会。”谢理瑜想也不想地回答，“谁没事练那个，又不是杂耍班的口技艺人。”
“那你上山时就不要说话，有什么情况由我应付。”
“我不要。”谢理瑜直接拒绝，“那我不就成了哑巴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看着他，一双星眸冷如冰霜，紧紧盯着他。
“我……”谢理瑜见李鱼动怒了，忙讨好道：“要不……我掐着声音说？你听听看……”
说完，努力回想着以往光顾他摊前那些小姑娘的行为举止，微微抬手，半掩着面朝李鱼抛了一个媚眼，羞涩道：“公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李鱼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这也忒吓人了……
她稳了稳心神，强忍下一桌子砸过去的冲动，道：“声音再柔一点，慢一点，动作矜持点就行了。”
“这……样……呢……可……以……吗？”谢理瑜特意放慢了语速，朝李鱼眨了眨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冤魂索命呢。
李鱼面无表情道：“可以，争取一开口就吓死老道。”
谢理瑜一愣，见李鱼面色越来越黑，也不敢再抱着玩玩的心态，忙收敛了情绪，尽量柔媚道：“公子，奴家现在这样可以吗？”
李鱼摇了摇头，“声音还是粗犷了点。”
“哦。”谢理瑜深吸了一口气，掐着嗓子又说了几句。
“这样呢？”
“现在可以吗？”
“行了吗？”
“可以了吧？”
“……”
“……”
可惜，李鱼仍是摇头。
发髻沉重，衣裙繁琐，层层叠叠的，在这大热天很快地捂出一身的汗，谢理瑜不由瘫坐在椅子上，感叹道：“做女子实在是太难了！”
李鱼倒了杯水递给他，坐下笑道：“你现在才知道？”
“对啊。”谢理瑜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以手作扇，有些烦躁地扇着风，道：“我原以为做女子挺舒服的，只要脸长得美就行了。没想到要维持这份美却这么难，哎！”
“什么？”
“只要女子长得美的话，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有男子为她当牛做马。”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啊。”谢理瑜瞥了李鱼一眼，啧了一声道：“看来，你不了解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