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沈淮远本家是在燕城，但旗下凰腾娱乐却是扎根在邺城。
谁让邺城是全球的中心城，相当于古时的帝都。
身为娱乐三巨头的凰腾娱乐，其气势和恢弘自然不容置喙。
总部位于邺城的市中心附近，人流量极大。
高耸入云的大厦造型，简约奢华，几乎是成了地标性的建筑物。
当然，邺城的地标性建筑物另有其建筑。
那是一座真正高耸入云的大厦，位于邺城的中心，恢弘大气。
“请进，沈少已经等您。”
方一进门，便有人迎上来。
舒瑶原以为会是自己一人，不成想凌恒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
他很沉默，如影子那般，没有让人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
电梯内，秘书用秘钥开了一层特殊的楼层。
“舒小姐，右手边。”
“沈少的私人领域不能作陪，您请。”
电梯门打开，秘书就此止步于电梯内，只是做了个手势。
踏足沈少的私人领域，整一层视野开阔。
舒瑶目光所及之处，四周都是落地窗，整个室内如同置于室外光景般，四面辉煌亮堂，颇为独特。
“这边坐。”此时，那道熟悉声音。
是沈淮远。
他一如既往，一身随意的常服，懒散又尽显不羁，镶嵌的耳钉在阳光的反射下颇为夺目张扬。
物似其主，这样的物件，的确像极了沈淮远的风格。
舒瑶依言走到那边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坐下。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身处的环境。
每一个设施的设计都造型独特奇异，看样都是私人订制，极其奢华，细致到角落都极尽奢华气派，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
“沈少。”
一直跟在身后静默如影子般的凌恒开口，他微一点头算是见过。
沈淮远那双狐狸的眸子闪过一丝讶然，“九哥那边……”
凌恒唇边依然噙着那抹得体的微笑。
“九爷一切都好。”
他没想到凌恒居然也在，毕竟凌恒鲜少离开秦九霄身侧。
凌恒是秦九霄手下的疯狗。
对，准确来说是他手下一条忠心耿耿的疯狗。
哪怕是秦家的老爷子都管不动凌恒，没有人管的动，仅仅是秦九霄能。
很快地，沈淮远反应过来，那双狐狸眸子也比往日的光芒暗淡了几分。
他十分老实，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对不起。”
顿了顿，生怕舒瑶不知道。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
他的言下之意。
舒瑶哪里会听不懂，只是她知分寸，懂进退，“没关系。”
她的回答，简单利落，没有半分纠缠。
“我不是九爷的人，暂且现在还不是。”
更没有跟沈淮远认识的那些女人那样恃宠而骄，居高自傲。
她坦诚的令人望而生畏。
像是很惊讶舒瑶这么简单绕过那件事，沈淮远反倒是警惕了几分。
毕竟她是九爷看上的女人。
且不论真心与否，光是凌恒在，便足见九爷对她的重视。
“那舒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提出条件。”
“当然，如果你介意你我的关系，觉得不方便，剧组那边我会尽量回避。”
沈淮远首先是个商人，其次他才是娱乐圈的一份子。
比起被动，他更喜欢主动出击，这样主动权才在自己手里。
舒瑶微微一笑，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听说你有意对舒氏注资，不知现今的意愿与否？”
一听，沈淮远的眸子就变得锐利清晰。
他盯着那份文件，直到这份文件被推至身前，但始终没有动。
因为对舒氏注资对凰腾娱乐而言没有半分利益可言。
徒增对手，更没有价值。
任是谁都知道现在舒氏旗下景盛娱乐行情低迷，股价几乎跌停。
而且。
“景盛旗下的艺人，随着当红小花舒沐柔的跳槽，顺手还带走了一大批的艺人，换而言之，舒氏现在根本毫无价值。”
“除了你之外，旗下根本连个拿得出手的艺人都没有。”
这样的舒氏，除开昨夜的利诱外合作外，光是凭道歉。
沈淮远不会同意注资，他是一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被这样赤裸裸地揭穿自身所处的困境，反观舒瑶清冷的脸上没有半分羞愧或是其他情绪。
舒瑶的声线向来是清婉的，宛若春日下那潺潺流水，悦耳动听。
“你说的，我都知道，而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舒氏的处境。”
她又往前推了那份文件。
“作为交换，我愿意跳槽到凰腾娱乐。”
“投资我，如何？”
闻言，沈淮远那双狐狸眸子忽地一变，却按耐住没有轻举妄动。
他依然在打量舒瑶。
那双狭长的凤眸，如同狐狸狡黠精明的眼。
舒瑶虽早就退圈，如今横空复出，一复出即参演《血色长歌》这样的年度重磅大戏，且屡屡登上娱乐平台热搜头条。
更别论，她现在是因着舒沐柔的话题成了娱乐圈的焦点，黑红黑红的。
热度不减当年，如果重新塑造加以打造，说不定——
“我相信沈少是一个商人，应该明白。”舒瑶红唇轻启。
她冷静自如，沉稳自信，别有一番风情。
这是世家大小姐身上鲜少看到的，沈淮远着实有些惊喜。
“可是商人重利。”他轻笑。
舒瑶清冷的眸子波澜无惊，从善如流。
“一个聪明的商人不仅重利，而且懂得……”
“审视时度。”她把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寥寥几句，四两拨千斤。
没想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沈淮远一怔，看向舒瑶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惊艳与欣赏。
明明没有谈判的任何资本，却不会让自己一直置于劣势。
短短几句话将局势逆转。
他妥协地嗤笑，似是为了自己。
沈淮远倾身上前，拿起了桌面上分量不轻的文件。
……
舒氏集团，顶层会议中心。
“稍等十分钟。”舒雅雯频频看向手中的腕表。
坐在对面与她对视上的舒沐柔也罕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她冲在场的高层管理人员示意，便起身离席，走到会议中心外。
见此，舒雅雯也跟着起来，追到会议室外。
旁些高层管理人员已有些不满，神情恹恹。
“既然没有准备好，为什么要召开董事会议。”
“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拿董事会议当玩笑吗？”
“明明说好找到注资人，到现在也没有影子。”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隔着门的缝隙传到外面来。
舒雅雯此时不免有些埋怨了，这是以她名义召开的董事会议。
更是以她声称找到注资人，董事会已经召开舒沐柔却说联系不到人。
丢的可是她舒雅雯的脸！
舒雅雯的口吻没了昔日的亲昵，多少带上了些不快，“沐柔，你说的沈少，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