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空中俯瞰，很快看到皇城位置，虽然皇城不小，但有范围，秦楠就好找多了。
皇城中有不少人和鬼，穷芮珩就带秦楠在最高建筑的屋顶落下。
秦楠看着偌大的皇城，从记忆里选择爸爸教过的，一个找东西的术法。
因为还是人类身体，他缓慢的依次做着掐诀的手势，配合爸爸教过的一些咒语，第一次没有反应，失败。
秦楠又尝试了几次，终于一团淡金色光芒拖着墨色光尘出现在秦楠指尖。
秦楠放平手，托着光团，另一只手让穷芮珩帮忙，取了一滴血滴在光团上。
红色晕染光团，下一刻，光团从秦楠手中飘出去。
穷芮珩立刻拉着秦楠的手，扑扇着翅膀追了上去。
光团一路向着皇城后面而去，似乎进了后宫范围，却还要深入，这皇城的深宫里，竟少见有人，几乎全是鬼魂。
最终光团指引两人来到一个偏僻安静的楼阁，这边甚至连鬼都没有。
两人落地在院中，光团飘在秦楠身前打转，似乎在告诉他，已经到了地方。
秦楠抬手接住光团，带着收了翅膀的穷芮珩走进屋内。
一层很是宽大，似乎是待客厅，装饰的颇为华丽，但并不在这里。
两人顺着楼梯向上，二层是书房和寝殿，只能继续向上。
上了三层，光团脱离秦楠的手掌，从一间关闭的房门的门缝里挤进去不见了。
秦楠看着没上锁的门，伸手用力推开。
“吱拗——”一声门开了，秦楠抬眸看着眼前场景，惊了一下，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穷芮珩也瞪大了眼睛。
这间屋子空间很大，但是似乎没有窗户，几排烛光摇曳，屋里的光线就比较晦暗。
而给与秦楠迎面暴击的是门口直冲的墙壁上，活钉着一个……人？鬼？
一整个人全靠又粗又长的几个大钉子被固定在墙上，此外身上还密密麻麻钉着无数小钉子。
秦楠看的头皮发麻，完全生理不适。
穷芮珩看看墙上看看秦楠，在腿上默默掐自己一把，绝对不能对这种事表现出兴奋，不然是要被讨厌的。
可是，真是难得遇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坏人，穷芮珩是真的很艰难才隐忍住。
但更难得的是被温柔以待，他不想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被秦楠讨厌疏离，想到秦楠会用厌恶的目光看他，他就瞬间清醒。
因为钉子实在太多，秦楠甚至看不出来那……人的样貌。
有了这经验，秦楠再进屋，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屏风分割开了外室和内室，外室除了墙上倒也没其他惊吓点。
秦楠松了口气，带穷芮珩进去，他这会儿不怕鬼，只是被突如其来残忍的画面吓了一跳。
走进外室，秦楠先在距离屏风一段距离的地方，侧身歪头看向内室，待看清内室场景，虽有准备，心还是揪了一下。
内室的布置更为诡异。
两侧供台上摆放着两排蜡烛，过道两边整齐对称的放着六个贴着符纸的坛子。
内室尽头是一条书案，还有蒲团，而书案面对的墙面上横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
光团正漂浮在画卷面前，隐约照亮了点，画卷上画着的正是崮城，不过色彩着墨很淡，而且画中景色已经消失一半，画卷出现了半张空白。
秦楠正有些庆幸，画卷的损坏不是太严重，就发现不知何时，穷芮珩已经因为无聊加好奇，跑到内室，正在一个大坛子面前看上面的符文。
靠近坛子才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穷芮珩也说不上那是什么味，他捂着鼻子看那些符文，像是封印用的，这坛子里大概率是有什么东西的。
秦楠看着诡异的坛子，本没想那么快进去，但看穷芮珩已经过去，也只好跟过去。
即使是本体在，秦楠也不那么擅长战斗，在山海界，白皓足够强大，又无所不知，秦楠一直被他护着，所以除了自身天赋什么都不擅长。
以前还有兽体比较强悍，不会打也能抗，可现在是个人，就更弱了，即使多少有点拳脚功夫，可面对鬼魂精怪什么的，就不够看了。
穷芮珩：“阿楠哥哥，这些坛子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封印的，要不要我撕开看看？”
秦楠：“不用！”
秦楠总感觉心里发毛，并不想靠近那些坛子，干脆直接走到尽头，绕过书案，来到墙边。
光团回到秦楠手中，“啪”一下消散了。
秦楠再次挤破之前取血的指尖，将血珠轻点在画卷之上。
顷刻间，画卷像是活了一般，轻盈浮动，从墙上飘下来，乖巧的落在书案之上，画卷上的水墨悬空浮起。
秦楠颇为惊奇的看着，走到书案前坐下，看那些浮动的水墨像水流一样，似乎能被他轻易改变。
他将手轻轻放在画卷上，画布质地轻柔，一股柔和的力量回馈给秦楠。
秦楠闭上眼，探知画卷的信息。
穷芮珩也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倒是听说过蜃兽，不过数量稀少，因为他们除了吐蜃气做蜃景，本身实力弱的可怜，故而总是被觊觎抓捕奴役。
后来，维持公正的獬豸一族将其聚集保护，给了他们一片小天地生存，他们也不怎么出世，故而他没真的见过。
头一次见这蜃市画卷，还挺稀奇的。
穷芮珩尝试触碰了一下流动的水墨，软软滑滑的，触感还不错。
见秦楠已经在闭目炼化画卷，穷芮珩无聊的席地坐在一旁，小脑袋趴在书案边。
“啪嗒——”
忽而不知何处滴落的水声，穷芮珩猛的起身站在秦楠背后，警惕的环顾四周。
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好像刚才只是的幻听。
穷芮珩疑惑地掏掏耳朵。
“咔嗒——”
又是一声，穷芮珩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幻听，他紧握拳头，做备战姿态，同时告知白皓。
不过不知为何，白皓没有回复。
穷芮珩正纳闷时就见到之前平静的六个坛子接连传出“咔咔”活动骨头的声音。
下一刻，他就震惊的看着六个坛子同时伸出了人的四肢，只不过，皮肤是紫黑色的。
而后，坛子上的封盖也被顶开，六个脑袋伸了出来。
穷芮珩看的一愣一愣的，是他没见识了，这都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