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都因虽然一直在以拳头对敌，但是他和盛源真正交战的主战场一直都是精神空间。
两人的身份对现在伊阳的形势都有些微妙，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无论是盛源还是贝都因都有意控制交战的余波，将其约束在以战场为中心，方圆两公里以内。
直径两公里的范围，说不上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很大一块面积。
但是对精神层面的冲击距离来说，却不值一提。狂暴的能量在如此狭小的距离中来回冲撞，掀起紊乱的能量流。
因为盛源和贝都因都是精神神秘侧非凡者，为了隐藏自己存在痕迹，林钰将自己意识紧紧藏在情绪洪流当中，借助情绪洪流的伪装来观察战场情况。
这也表示，林钰只能通络两人交战余波所形成的信息来观测盛源和贝都因交战状况。
可当两人之间的战斗进入到白热化以后，无序的能量将信息流通完全打乱，本来还能形成系统的信息，现在却成为零散的碎片，这也使得林钰对全局的把握一下降低了许多。
“看起来像是贝都因占据了上风。”
既然对战场信息收集速度下降，林钰就琢磨起两人的身份。
“这位盛源盛先生毫无疑问就是万灵教会大主教，第一人，那位万灵沟通者先生。我记得协会上资料显示，他是十阶非凡者，现在的职业和高先生一样，都是灵魂主教。就算现在来的是一个投影，也不会被贝都因压着打。”
“如果我没看错，贝都因实力应该是在七阶非凡者左右，就算真理正教会职业体系比普通非凡者要强一点，但是也不可能会强这么多……这不符合常理啊！”
圣贤之下，非凡者分为一至十二阶，这种划分来自于对魔法文明的直接借鉴。
其实按照科学观点来看，这种划分方式并不科学，而且也很容易误导刚进入非凡者世界的新人。现在，也已经有很多国家和非凡者组织采用了其它方式，来进行实力划分。
按照十二阶的划分方式，每三个阶位，在实力上就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至三阶，是代表普通人在某一方面有能成为非凡者的天赋，但还未觉醒。四至六阶则代表正式非凡者，这一部分算是整个非凡者世界的中坚力量。七阶以上就算是高阶非凡者。
七阶非凡者和六阶非凡者相比，除了实力的大幅提升以外，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就是七阶非凡者，已经开始形成自己的神通之桥，能力大厦。
对于七阶以上非凡者来说，自己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不同能力，但是这些不同能力，都已经以一个或几个能力为核心，然后其余能力围绕在这些核心能力之外，就像行星围绕恒星运转。以一种神秘学逻辑来统御这些能力。
也正因为如此，七阶非凡者也许本身实力只比六阶非凡者强一些，但是在自我逻辑统御下，每一种能力都能恰到好处的发挥出最大作用，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七阶非凡者是一个质变，同样十阶非凡者和七至九阶非凡者相比，就是一种更大的质变。
每一位十阶非凡者，都是形成自己能力大厦之人。那个时候，非凡者一身能力，全部都在一种逻辑统御之下，形成一种严密体系。
像林钰见到过的高以轩的“驭魂印”就是这种自我且严密、精巧又复杂体系的成果显化。
对高艺轩来说，借鉴“宁静教会”形成的“宁静真意”表现出来就是“驭魂印”。
所有的能力都是“驭魂印”其中的一部分。
通过无数能力形成的大厦，高以轩既可以在精神世界展开宁静真意，驱逐暴虐、堕落、嫉妒、仇恨等等负面情绪，达到安抚效果。同样，也可以变宁静为寂静，冻结生灵所有情绪、思想，湮灭其灵魂，进行攻伐。
而盛源作为一位十阶非凡者，百分之一百也和高先生一样形成了属于自己的能力大厦。
据林钰从协会论坛上看到的资料来看，盛源之所以会有“万灵沟通者”这个极具个人风格的称呼，就是因为他的能力大厦，可以将形而上的都市传说，保留其特质，转化为精神世界相同的生物，甚至可以对物质世界形成影响。
对盛源来说，只要他愿意，每一个灵在他的控制下，短时间之内都能发挥出不逊色于一位四阶非凡者的实力。
也许一位四阶非凡者，对一个七阶非凡者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十位呢？百位呢？千位呢？
当白个、千个各不相同的“灵”，在同一个思想控制下，以其诡异能力为特点，蜂拥而上，别说是七阶非凡者，就连形成自己能力大厦的十阶非凡者也要头痛。
“所以说，能对付能力大厦的，也只有……能力大厦！”
精神世界里一道恢弘意志，端居世界最高层，它统御一切、又包容一切，代表着万物的运转之理。
既带表生，又象征死的雷霆；不仅能冻结人的身体，也能冻结人的意识、思维、灵魂的寂静之意，等等一切，都只是真理一个微不足道的侧面而已。
林钰一时间神思渺渺，好像感觉到了非凡者前进道路上一个最总要的概念，距离他彻底明白这个概念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只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这时候的林钰，将盛源和贝都因战斗的前因后果，完全放在脑后，他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人交战的手段上。
盛源和贝都因两人，都是精神神秘侧非凡者。一个是自己所在职业的垂直第一进阶职业“灵魂主教”，另一个则代表了一个和精神神秘侧现有的所有职业体系完全不同的能力体系——真理正教会特有职业进阶路线。
现在，两个人各自几乎拿出所有手段，在精神和物质空间同时进行攻伐。各种能力，其背后的逻辑，所代表的意义，让林钰看的如痴如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战斗，对林钰来说，相当于两位精神神秘侧高阶非凡者，面对面在他面前演示自己的能力，给他上课。
“盛源所有能力都在统御万灵上，每一种能力根本所在就是为了控制更多的灵，发挥、提升每一个灵的最大力量，然后使得这些灵相互之间能进行更好的协作。
贝都因则是完全借助于一个体系的力量，他本身就是一个完备、可以复制体系中的一员。沿着这个体系攀登，终点是哲人王，是独属于真理正教会的圣贤强者。因此他的所有能力都是他在这个庞大体系中攀登的阶梯。每往上一步，有艰难险阻，反之也有丰富回报。”
想到这，反问之心在林钰脑海中油然而起……
“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