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郭家的葬礼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走！”外面已经亮起灯火，照亮的窗户边上，吴娟微微点头，从回忆中出来，转头问道身边同样发呆的秦方，“你要去看看吗？”
秦方没有拒绝，“也行！”
……
郭家把祭奠的时间，特意选择在了晚上，居然说是郭果老人托梦告诉他的女儿们的。
郭果老人的家和吴家他们不同，郭果老人的家，远在城市的边缘郊区。
郭家专属的经营范围是矿业，山里面有矿井在，而他的产业的矿井都在山里，所以郭果选择了住在的郊区，这样管理方便一些。
Z市周围没有被浓雾笼罩的山确实不多，而且几乎都是在极度靠近市区的位置才可能不被浓雾笼罩。
郭家即使有矿山在，他们还是不在富豪榜前十的位置，Z市里有句话，即使有矿也比不过房地产。
原来Z市的支柱产业是制造业和辅助制造业一起的矿业，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支柱产业从传统的制造业和矿业，无声无息的变成了现在吸人血的房地产。
工厂在Z市里面慢慢没落和消失，厂房也逐一开始被拆除和改建，住宅楼一栋比一栋高，快速的冲天而起，而仅存着的工厂，为了维持下去，还在不断压低工资，矿业更是难过。
被压低了工资了的工人们也开始选择用脚投票，不再选择进厂工作，工厂开始进一步恶化，Z市大型的工厂，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座。
这还是因为有人刻意留住，打算把工厂作为城市的标杆，不断输血，才得以活下来。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今晚的天上没有月亮，甚至连如同碎钻一般的星星都没有。
“好冷！”吴娟拉了拉单薄的衣领，她没有想到，只是在郊区都会这么冷，这里和城区里面完全是两个温度。
“确实有点冷！”
秦方也缩缩脖子，深有同感，郊区很好停车，面前这个巨大的停车场，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都是车辆。
秦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一辆敞篷跑车，是一辆鲜艳的红色的敞篷跑车，下午才经过他们身边的红色的跑车。
吴娟也发现了，同时也有些意外，“她们也来了！”
万家和郭家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
大厅里面，不断有低声的哭泣声传出，压抑而沉重，郭果老人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此时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眼眶通红，悲伤流露。
吴建华早就到了，赵光华也在，甚至连赵明也来了，瘫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口水时不时的滴落在脖子上的口水袋子里。
站在人群里的吴建华也注意到，秦方也来了，原本苦瓜一般脸，此刻竟然好看了一些，连连招呼两人过去，“秦方先生！你也来了！”
对于算命这一类的人，他们都统称为先生，无论年纪大小，先生都是对秦方这一类人的统一尊称的后缀。
“看了没有？”
秦方走到吴建华老人身边的时候，不远处的棺材盖还没有盖上，里面的郭果的尸体还在，据家属说，死亡的原因是溺水，在进入棺材前，郭果的整个身体像是个发泡过头的馒头。
“是他没有错！我们多年的朋友了！”
吴建华和赵光华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和郭果的家人说道，昨天看到郭果的事情。
“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
有秦方在这里，两个老人无形中觉得安心了不少，同时看向秦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反正人家也没有害我们的意思！我们在意什么？”吴娟的突然插嘴道。
好像也是！几人一时间都无语，默默的站在人群里面，静静的看着进来祭奠的人们。
“呜呜……”
这个是真哭，三个女儿们有一声没一声低声哭泣，和生前郭果熟悉的人，也被的哭泣带动，无形中悲从心来。
“万家和李家来人！！”
门口手挽手的两人出现，万绮丽和李明一起过来了，两人的面容冷若冰霜，看不出来脸上有任何的悲伤，一点都没有。
“这两人是什么表情，仇人？”两人的表情，让很多过来祭奠的人，很是气愤。
“如果真的不想来，就不要来了，过来摆着脸，给死人看，有这个必要么？”
“郭果老人，生前为人就不错，这两人是来找岔子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刚刚祭奠完毕的万绮丽和李明两人走到棺材边上，同时低头看着棺材里面的郭果老人的尸体。
突然，李明伸手探向棺材里面郭果的身体，这一下来的几位突然，众人们更是始料未及，没有人料到，有人会突然动死人的身体。
“你干什么？”
人群里面几个血性男人们忍不住，从祭奠的人群里跳起来，冲到李明身边，作势要打人。
“看看！”
李明阴着脸，转头随意的瞟了眼，作势要打他的几个男子，继续自己的动作，他的手完全没有有抽出来的意思，而且此时似乎是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住手！”郭果是三个女儿们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冲过来对着李明就是一顿王八爪，每个女儿此时都很悲伤，同时也很愤怒。
吴建华和赵光华两位老人，这一刻也开始站不住，连忙跟着冲过去，郭果是自己的好友，不容许有人连尸体都欺负。
当两人赶过去的时候，棺材里面郭果的嘴巴，可能是死亡前泡水过长时间的原因，已经被李明撕烂成肉芽状。
泡的发白的舌头，软趴趴的落在外面，整个下颌骨，甚至被李明刚才用单手卸下来，他的手指还在尸体的喉咙里面，即使这么多人围着他，他也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你在找干什么？”
门口突然一身冷哼，声音自己带着丝丝寒气，大厅里面的众人，这一刻都重重的打了个寒颤。
“哇……”
“啪啪啪……”回头的众人看到面前这一幕，乱成一片。
大厅里的桌子和椅子倒了一地，不少没有晕过去的人惊恐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浑身都在滴水的郭果老人。
“哦，原来还知道回来啊！”李明抽出在棺材里面郭果喉咙里的手，放到鼻子前，重重的闻了一下。
“还是那个味道！交出来！”李明走前一步，刚刚围着李明的众人，很是晦气的后退几步，看了看棺材里面的面容尽毁的郭果，又转头看了看门口浑身是水的郭果，一时间不知所错。
“爸爸……”
愣住的三个女儿，看到站在门口的爸爸，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女儿两个直接晕倒。
唯一一个清醒的女儿，刚刚要冲过去，被身边的人按住，这个人真的是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