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了？”
见他起身，绿意将手握在另一只手里，下意识地往怀里缩了缩，说出口的声音很低。
“没事，就是一个不小心……”
话音未落，萤瞳已经将她藏着掖着的那只手给扯了出来。
果真如他所料那般。
白皙的指尖被划出一道口子，正往外沁出猩红的血珠。
见状，萤瞳拧了拧眉，空着的另一只手上有妖力卷出，丝丝缕缕的。
在他信念微动间，缠上绿意的指尖，很快就为她止住了血。
做完这些，他松了手抬起头来，问：“好些没？”
绿意看着他，有些发愣。
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盘恒山巅他一跃而下将她接住之时。
心里，是同样的悸动。
回过神来之时，她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
萤瞳看一眼地上收拾一半的东西，道：“你也别收拾了，下去歇着吧！”
话落，他又坐回了桌案之后。
绿意却并没有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着萤瞳的侧脸，心忽地就暖了一下。
精心泡制的茶水洒落一地，连水杯都摔成好几块。
这样的事情，她从前不是没有经历过。
沐灵自小便骄纵自傲，人前虽是温婉体贴，人后脾气却很是不好。
作为侍女在她的跟前伺候，免不了总得受着她这样那样的脾气，摔碎杯盘，也是寻常之事。
那时候她只当奴婢服侍主子是理所应当。
无论沐灵脾气如何不好，只要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就应该毫无怨言地受着。
所以，她选择沉默。
但面对萤瞳之时，她的心境却不一样了。
被他狠心对待之时，心头会有一股没来由的心酸破土而出，明知不该，却仍是不自觉地感到委屈。
她不是没有想过以此装可怜，来勾起萤瞳心中对自己的愧疚。
但另一方面，又唯恐他会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虽然算计了他，却也是真心实意想对他好的。
垂眸再看一眼指尖的伤口，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这并非全然是萤瞳的功劳，因为这具身体前后吃过两枚生命果，自愈能力很强。
但他主动的关心，还是让她心中愈加欢喜。
片刻后，察觉到她没有走，萤瞳抬起头来，拧了拧眉头：“你怎么还不走？”
“晚灵想多待一会儿，我一定保持安静，不会打扰到吾王的。”
闻言，萤瞳有些不乐意。
但想到方才之事，却又忍了忍。
收回眸光，算是默许了。
见此，绿意唇边绽开笑意。
果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曾打扰。
许久，殿外有妖将大踏步入得殿来，跪于下首，双手高抬过头顶。
手中，托着一幅画。
“拜见吾王！”
萤瞳抬眸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画上，疑惑开口：“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回禀吾王，属下今日依照吩咐，带人销毁狼戈的府邸，结果在他的卧房中发现一道暗门，里面就藏着这幅画。”
“画中所绘为何？”
“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