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妤并没有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对面身姿修长的少年，微微扬起白皙精致的脸，眸光复杂。
没有分毫回应顾砚歌的意思。
她甚至没有抬起手，雪白细嫩的指尖缩在大衣的衣袖里面，还略微紧了紧。
她不愿意。
少年惨然一笑，漂亮精致的眼角都几分红了几分，漆黑的瞳孔闪着碎光，他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南妤。
顾砚歌的身形很高，站在南妤的面前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压迫感很强。
女孩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一步。
随后，少年就抱住了她。
修长白皙的五指拢住了女孩的肩，似乎略微紧了紧。
南妤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肩膀上的那双手在颤抖，表明着它的主人不平静的心情。
这个拥抱，只是一触即分。
顾砚歌很快松开了手，随后退后了一步，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兔子。”
“上去吧。”
随着少年的放手，南妤能感觉到周身温暖淡香的气息缓缓散去，然后就听到了对方的那句话。
女孩的眸子怔了一瞬，里面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挣扎。
再次抬眸的时候，南妤的脸上又是常见的甜美笑容了。
“那我先上去了，再见啊！”
说完这句话，南妤朝着少年挥挥手，就转身了。
她再也没回头看过顾砚歌一眼。
没有丝毫留恋。
*
随着女孩娇小身影一点点的远去，少年那双漆黑眸的光亮也逐渐熄灭，直到再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顾砚歌就那么站在那里。
他的影子被拉的长长，月光洒下，清冷如水，衬着雪色，演绎出令人惊艳的美丽画卷。
现在的雪小了点，但是还没停。
顾砚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他的肩上都覆了一次薄薄的雪，凉意几乎刺骨。
少年纤长浓密的眼睫上也挂了几点雪珠，随着眼睫的缓慢眨动，落到了那张精致绝色的脸上。
他的手上捏着那件黑色外套，指尖几乎凉透如冰。
冷么？
还好吧。
朝着女孩远去的那个方向，少年樱花色的薄唇略微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字来。
“再见。”
再见了，我的小兔子。
少年矜傲凉薄的眉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他的要求真的很低的。
只是不要忘记他，好不好？
*
第二天。
躺在床上的少年，精致美貌，他的眸子紧闭着，
他此时微微垂着眼睫，卷翘浓密眼睫如帘一般，密密地遮下来，唇瓣薄而柔软，哪怕是浅色，也掩不住的绯丽旖旎。
突然，那双狭长精致的眼眸睁开了，浓密的睫毛像开扇的小扇子一般。
少年的眸子里先是有几分迷茫，像是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懵。
他的眉色微深，眉型极为精致，下方便是琉璃般的瞳眸，瞳仁是漆黑的，里面的情绪很淡，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情况？
顾砚歌抬手捏了捏眉心。
几乎头疼的爆炸，脑子里翻涌着的思绪千丝万缕。
脑海中的记忆一帧帧地翻页，如同电影放映一般。
少年也知道了，是第二人格强制性地唤醒了他，以摧毁人格为代价。
出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主人格，也就是他，被强制唤醒。
等待着第二人格的，便是几乎永久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