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是无所不能的，祂们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制造天灾，而是需要一定的诱因和前置条件。”
凯尔回答道，她知道黑龙这是在担心什么。
夏国经常会把天灾定义为不可抗力因素，顾名思义，说明他们对于天灾的抵御能力，其实并不是很强大，甚至都可以说是非常脆弱。
所以他们肯定是很担心，如果是跟神只交恶，然后被祂们用天灾惩罚，那么夏国势必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一点上，我们这物质界，其实是比他们地球那边好得多，绝大多数的天灾，都不会是毫无征兆、突如其来，而是会有一定的征兆，甚至都可能会被打断。”
“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认为是……神只如果想要毁灭一个人类国度，并没有那么容易？”
黄泽闻言，不由是精神一振。
他一直是比较担心，那些神只会不讲武德，直接公器私用，动用自己的神权制造天灾对付夏国，那样夏国的处境，肯定会非常的危险艰难。
“是没那么容易，但也没有那么难。”
凯尔一脸平静，道，“毕竟相比起天灾，人祸的破坏性往往才更可怕。”
“历史上一些人口在数千万以上的强大帝国，在被神只针对的情况下，往往是支撑不了多少年，反而是一些总人口在几千、甚至几百的部落，在跟神只作对时，却经常能屹立不倒。”
“夏国的情况很特殊，她有着十几亿的人口，而且普遍还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和言论都比较自由……”
“这自然也就会导致他们的思想、他们的人心很难会被统一……在对抗神只的时候，人多未必会是优势，反而很容易会成为突破口！”
“……”
是这个有道理！
黄泽深以为然，有时候人祸，确实是远比天灾更加可怕，天灾摧毁的只不过是人类的肉体，只要思想不滑坡，还有大把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人祸影响的，却很容易会是整个人类文明，一旦走错了方向，往往就会万劫不复。
“……给我聊一聊你家的那位主吧！”
黄泽继续问道，“祂是叫什么名字，哪一年入职的……哦，不对，是哪一年晋升为光明神的，婚恋情况、家庭背景是怎么样，跟其他神只的人际关系如何？你有经常见到祂、经常见祂亲自出手吗？”
“……”
凯尔皱着眉头地看着黑龙，不仅是因为它的这些问题，已然冒犯到了自家的那位主，更是因为——黑龙居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如此轻佻地去议论一位神只，真就不怕会被制裁吗？
“我主的神名为博德，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祂是什么时候晋升为光明神的……我并不清楚，自打我有记忆开始，祂便已经是主宰光明了。”
“至于祂的家庭背景、婚恋情况……我主是光明与正义之神，很注重个人形象，从来没听说过祂有什么绯闻，神子神女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祂用神力创造出来的。”
“祂是光明系的主神，跟守序善良阵营的神只关系普遍良好，其他的就比较一般了。”
“至于我有没有经常见过祂、见祂亲自出手……”
凯尔顿了一下，道吗“……没有，虽然我主是比较喜欢抛头露脸，但实际上，祂跟我们接触得并不多。”
“即便是跟祂最亲近的几位天使长，也很少能够瞻仰祂的真容、聆听祂的教诲。”
“至于出手……除了早期的一些神战之外，现在神只们的矛盾，其实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尖锐了，绝大多数的冲突都会交给手下的天使去解决，很少会亲自下场……”
“……”
黑龙消化了一下，然后冷不丁问道，“你觉得你家的那位主，能不能扛得住一枚5000万当量的核弹？”
“……”
凯尔脸色沉了下来，饶是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只对光明神绝对忠诚的天使，但面对黑龙的这个问题，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不过她沉默了一会，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觉得应该不能。”
“神只并不是不死不灭的，不然的话，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神只陨落了。”
“而且我也有看过一些物理书籍，很清楚一颗5000万吨当量的核弹，会是多么的恐怖，它的核心温度甚至能达到上亿摄氏度，这绝对不是神只能扛得住的！”
“你这么肯定？”
“当然，神只的强大其实是在于祂的神权、神职，一旦离开了祂擅长的领域、离开了祂的舒适区，祂甚至未必会比你们巨龙强大多少！”
凯尔很笃定地回答道。
“很好！”
黑龙的眼神总算是柔和了下来，不只是因为凯尔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更是因为天使敢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说明她对于神只的敬畏之心，确实已经是变得十分淡薄了，思想转变得很成功！
“那如果夏国跟你们天堂山开战，在光明神不得亲自下场的情况下，你觉得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
听到这个问题，凯尔的脸色不由是变得更黑了，冷声说道，“你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觉得、我觉得就是怎样，而是要综合考量很多因素，要看临场的发挥。”
“正常发挥……双方都是正常发挥，我们也不用去考量那么多因素，就是假想一下，夏国真要跟你们天堂山干了起来，有没有获胜的可能？”
“……有。”
凯尔沉默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天堂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如果被夏国用大当量的核武器攻击，还是很可能会被摧毁的，而一旦没了天堂山的支持，我们天使的战斗力便会大打折扣。”
“没有了天堂山，你们天使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黄泽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问道，“话说你们天使，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生物？”
“你们也会有生理期，也会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吗？”
“……”
凯尔皱了皱眉，她其实很不愿意回答黑龙的这些问题，总觉得有些太耿直、太古怪了。
不过她毕竟是立下了誓言，若是不回答心里会很不畅快，因此也只能是闷声说道，“我们天使是近乎完美的生物，身体并不会存在生理期。”
“至于生老病死……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不会像其他生物那么明显。”
“喜怒哀乐的话……我们天使的情感系统比较严肃，对这方面的反应也会比较迟钝。”
“……我听说你们天使是雌雄共体，这是不是真的？”
黑龙审视着凯尔那近乎完美的身体，又问出一个比耿直的问题。
“你！”
凯尔勃然作色，再一次被成功破防，下意识想到——这事肯定是夏国人跟黑龙说的。
毕竟之前她落在夏国人的手上，不说里里外外被研究了个遍，但身体的表面特征被彻底走光……肯定是没得说，甚至可能都还会被拍下了照片、录制了影像，以便后续的研究人员观察研究。
也就是天使不存在生理期，身体不会定期排卵，不然的话，凯尔甚至怀疑，夏国人说不定会给她安排人工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