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笑了！”陈凡干笑一声，悟性资质成为谪仙之后，他的体质发生了巨大改变，具体有什么功效，他知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但唯有一点儿最为明显，那便是相貌气质更加出众。
“不算说笑，你这样的即便是放在我的那个时代也是天之骄子，恐怕会有无数势力竞相争夺。我若是有你的资质，也不会走尸解之道，妄图以这等笨拙之法，求仙得道。”轩辕月语气怅然。
“可惜了，你是生错了时代，亦或者你便是这修行时代的绝响了！”
世界末法，灵气枯竭，却有这等天赋惊人之辈出世，当真造化弄人。
若是在她那个时代，陈凡或许真的能够一窥仙道。
“前辈那个时代……”陈凡试探着问。
轩辕月却是摇了摇头，“太过久远，已经忘却了，你若真想知道，便自己去寻觅吧！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要大！”
陈凡有些失望，还真是守口如瓶，他这一年中已经不是第一次试探了，他对轩辕月出生的那个时代很感兴趣，但轩辕月却从来不肯提及，今日更是摆明了不想说。
“那前辈的境界可否告知？”
轩辕月这次没有摇头拒绝，而是问陈凡：“你对修行境界有多少了解？”
陈凡开口应答，“引气入体，初入道途为闻道，而后筑基，金丹，元婴，乾元，洞虚，玉璞，阳神无相，至于更高的我还不是很清楚。”
轩辕月点点头，“如今的体系确实是如此，我们那个时代也是这套划分体系，只不过名称上或多或少有些区别，但也没什么影响，至于更高的境界，阳神之后，便是飞升，飞升，即为仙！”
“仙分五类，天仙，地仙，人仙，神仙，鬼仙。其中天仙为最上等，神仙次之，地仙再次之，鬼仙最末！”
“那人仙呢？”陈凡好奇，说是五类，为何鬼仙最末，那人仙排在什么地方？
“人仙修来世，空有仙人之力，却无仙人之寿，来世之世，我是我，还是我非我，修行界多有争论，至今无人能解。”轩辕月摇了摇头。
“那前辈属于哪一类？”
“鬼仙之下分支，尸解仙而已！先死形解，褪去肉身，以求长生，却难得大道，属于仙中最下等。即便如此，我还失败了！”轩辕月说起这个似乎并不在意，又或者已经释怀。
“那其他几类，还请前辈详解。”
“天仙者，渡过天劫，越过飞升，合天地之大道。地仙者合一地河岳山川，以一方山水为源，融入天地大道中，追寻道的真意，最终将一方山水，化作一方小世界，一方福地，证取仙果。”
“至于神仙，乃天生地养，生而为仙，谓之先天大神！此类仙，强弱不等，有高有低，乃天地之间最为古老者！”
陈凡闻言，若有所思，今日终于对仙这个概念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前世那般得自书本与自己的臆测之中。还有，他今日方知，原来尸解仙也只是鬼仙中的一个分支而已。
“其实在最古之时，求仙修行者，是没有境界之分的，纯以修行年限，法力深厚划分。更无如今这般细致的境界之别。而后因为天地灵气逐渐匮乏，炼气修行之道才逐渐演变成如今的内丹之术。”
“那个时候灵气便开始匮乏？”陈凡惊讶。
轩辕月点头，“此为天地之变，非人力可改！末法的降临本就是不可阻挡的！”
“我曾艰难修行至玉璞境界，预感难以渡过九九天劫，成就阳神，遂改修尸解成仙之法，此法本就是取巧，直接越过阳神，飞升二境，求取仙人位格，却无仙人实力。只是最后蜕变功亏一篑，如今我既不是玉璞也不是仙，只算实力，大概半步飞升之境。”
轩辕月抬起左手，显露出那一小截玉质化的手指，真的就差了一点点，但偏偏失败了，当真令人惋惜！
“可有补救之法？”陈凡问道，即便是他都感觉挺可惜的。
轩辕月摇头，“没有，至少此时没有，若真算起来，我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尸解之时便身死形消，若是蜕变完成，则死中求活，终极一跃，若是失败，那便是真死了！只是因为我蜕变了大半，法力深厚，才成了如今这非生非死之态。”
陈凡叹了一声，“成仙难，多歧路！”
“即便是上古，成仙者亦是寥寥无几，遑论如今？”轩辕月抬起指尖，接住一枚雪花，“古今多少修行者，倒在这一关，即便是天资纵横者，也不例外。毕竟天资只是一把钥匙，让你拥有打开那扇门的资格，但能否推开那扇门，还得看自身底蕴。”
“你这般天赋，换一个时代，成仙的几率也是很大的，可惜现在，天地末法，前路已断。”
陈凡并未反驳，更不会告诉轩辕月自己不惧末法。反而在一旁露出失落怅然之色。毕竟眼前这人，实力太过恐怖，那可是半步飞升境的实力，具体多强他没什么概念，但知道打他估计只需要一口气。
谁敢相信，自己只是去发掘一个洞府，便挖出这样一尊大神，也就是轩辕月好说话，本性善良，没有迁怒于他。
这要是真的有害人之意，他得多冤，看来以后发掘什么洞府遗迹，需要注意了，万一再挖出点儿什么来，估计很难有这样的运气了。这样的老古董，谁敢保证就这一个？
修仙者有一个公认的特点，那便是寿命够长，保命够强，标准能活能苟的存在，即便如今是末法，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儿。
陈凡还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做得够好了，但是和这些前辈们比起来，当真啥也不是！
单单眼前的轩辕月便不知道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他叫人家一声祖宗都是给人跌辈儿！
陈凡压下心中翻飞的思绪，看向轩辕月，却见轩辕月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王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