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衣服，口袋里还剩最后一块钱，连坐公交车回去也不够。
两人只能步行回家。
没走一会儿，沈尽染开始拿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三五分钟拨一把被浸湿的刘海。
“姐姐，你很热吗？”傅层林问。
“哇，你这个冰冰怪当然不能体会我的痛苦了。”沈尽染羡慕嫉妒地盯着一身清清爽爽的少年，习惯性要去揉他的头发。
然后，她悲剧地发现，身高的落差让她必须要抬手才能触碰得到。
没见的时日，怎么又窜了一头？
她撇了撇嘴，百感交集，“你长这么高，姐姐没办法轻松揉你的头发了，好难过。”
傅层林一听，想也未想，在沈尽染面前慢慢蹲下身子，仰着头说：“姐姐，其实我可以将就你的。”
“哇，哇哇哇，大林啊，真是乖弟弟，摸摸头。”沈尽染乐坏了，故意把少年的头发揉成一团乱。
傅层林不生气，跟着她笑。
沈尽染：“你现在多高了？”
“一米六九，长了两公分。”
“呃，姐姐只有一米六一，真是拖后腿了。”
沈尽染在班上是最高的女生了，不过比较的对象不同，造成的影响不同。沈尽染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小矮人。
“听说男生二十岁后还会长，女生十七八岁往往就停止发育身高了。”
傅层林看到女孩掰了手指头后叹气。
“哎，我离十七八岁没多久了。”
两人边走边聊，几乎是沈尽染一个人说。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傅层林也想知道最近在姐姐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新鲜事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傅层林在客房突然早早醒了，盯着天花板，人感觉有一丝茫然。
突然想到要去春城的事，傅层林担心沈尽染会不会忘了叫他。
他翻身起床收拾好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到处是静悄悄的。
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他走到次卧门前，小声喊了声姐姐，无人应答。
傅层林握住门把手，一拧，门开了。
小夜灯的淡淡光芒笼罩下，薄被里，沈尽染缩成小小的一团，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头，空气很静，均匀的呼吸声可闻。
担心被抛下的心一下子定了。
傅层林轻手轻脚把门重新阖上。
沈大川和顾秀以前后脚回来了，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看到少年立在客厅，顾秀以笑了笑，声音清脆利落：“儿子，去把你那懒猫姐姐叫起来吃早饭了。”
傅层林被那一声亲亲热热的儿子喊愣了。
沈大川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大林啊……哎，你爸不要你了，说让你以后跟着大川叔叔，以后好分一半我的家产，你愿意不？”
……
“行了，一会儿把孩子逗傻了，”顾秀以推了一把丈夫的背，“大林，我昨天给你爸说了，你放心和姐姐一起过暑假吧。要是你爸中途逼你回去，莫要怕，我和你大川叔叔绝对是你强有力的靠山。”
沈大川把袖子拎起来，让傅层林看自己发达的肌肉，得意地挑眉，“放心，你爸文说不过你秀姨，武打不过我，耍赖赢不了你跳跳姐姐，他敢横，有他哭鼻子的。”
傅层林能说什么呢，他只能默了。
心里好像饮下了一杯百事可乐，冒出了开心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