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欺负我？
当然是你。
涂南委屈极了！
“哟，真伤心呢……怎么啦？”
王慕辰弯下腰，一张毫无瑕疵的笑眯眯的面庞在涂南面前放大。
呼出的气息有烟草味。
涂南平时很排斥别人抽烟的，但闻到王慕辰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她只觉得好闻。
大抵喜欢上一个人……早失去原则了。
“慕辰哥哥，你会和那个姐姐结婚吗？”
大家关系熟稔之后，女孩子们学着沈尽染一样的称呼。
“遥远的事情呢，也许会……也许不会。”王慕辰没有因为涂南比自己小上三岁就随口敷衍她，“不过哥哥确实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的。”
涂南看到他眸中亮闪闪的光。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米娜了。
心被用力攥住了。
好疼呀。
“慕辰哥哥，其实我今天本来是要向你表白的。因为我生日嘛，你肯定不忍心拒绝我……你敢拒绝了，我准备哭给你看……”
王慕辰在涂南的泪水中愣住了。
“不过，现在我知道，永远不会有表白了，在你和她分手之前。”
涂南气呼呼地说道，将分手两个字刻意说得咬牙切齿，像恨不得马上看到这结果。
“小涂南，你怎么会……”
“慕辰哥哥，你知道为了证明我配得上你，我有多么努力吗？啊……算了，不要提了，没有意义。慕辰哥哥，你弯下腰，我最后同你说句悄悄话，然后就学着放弃你了。”
王慕辰默了一会儿，弯下腰去。
右边的脸颊忽然一热。
是隔了小小手掌的一个虔诚的啵啵。
他整个人愣住了。
涂南本来恶从胆边生，想冲着他好看的唇去的，可是想到米娜，她做不出来。
“慕辰哥哥，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请你原谅胆小的小涂南的肆意妄为。你一定要幸福哦……我会……”
会祝福你的。
我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把祝福说出口。
我说不出口，慕辰哥哥。
涂南瘪瘪嘴，竭力控制，偏偏无法控制住，捂住脸，蹲下身，又哭了。
头顶被一只大手温柔地抚摸了几下。
“小涂南，你这么可爱，一定会遇到比哥哥更好的男生，加油啊！哥哥……哥哥只能说抱歉了。”
王慕辰叹了口气，进了屋。
傅层林和沈尽染完全是很无奈地……屏息凝神听了人家小半个小时的私密对话。
“姐姐，你要去安慰涂学姐吗？”
“不用，让她自己安静一会儿吧。”沈尽染揉了揉发麻的腿，摇摇头，只是目光追随着涂南颤抖的肩膀，担忧，心疼。
少年人，应该有面对的勇气。
少年人，应该能承受各种打击。
然后，才能迅速成长为大人的样子。
“姐姐，暗恋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层林在心里偷偷鄙视了自己。
苦不苦你自己没点儿数？
“如果结局是圆满的话……不辛苦。”
“……在学校暗恋姐姐的人很多吧？”傅层林注视着地上铺开如花绽放的裙摆，边缘一裾覆盖了他的运动鞋尖。
这样好的女孩，有眼睛的都会注意到。
“小呆瓜，既然是暗恋，我怎么知道？”
况且沈尽染不是个自恋狂，觉得谁都会对自己产生好感。
“那……追你的人呢？”
“嗯，有一些。”
只是一些？
傅层林不信。
“不止吧——”
沈尽染奇怪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估计……呃，从我教室门口穿过操场……排到校门外吧。”
傅层林迅速默了。
“哇，小呆瓜，真相信啊？”
“嗯。”
“哎哟，开玩笑的。”
沈尽染去拨他乱了的几根头发。
脑袋里忽然滑过米娜的脸。
想着十四五岁的少年应该也有美丑的鉴别能力了，于是沈尽染指了指自己问，“大林，你觉得是姐姐……还是里面那个米娜姐姐更漂亮？”
她多强调了一句，必须说真话。
傅层林进门根本没多看米娜，一时完全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沉默十余秒的功夫，沈尽染怒气冲冲站起身说：“算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哼！！！”
转身进了屋。
所以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傅层林委屈了。
他不懂，女孩子发脾气从来不用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