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染配合地点点头，听着集合的音乐已经变成了进行曲，耐不住的再催：“搞快点嘛，害我迟到被记名……给你娃娃好看。”
“跳跳，我——”
“喂！季漫江，真的快迟到了，不是十万火急的事……等吃早餐时在食堂说吧。”
哎！！！
季漫江无奈应了。
他昨晚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沈尽染在一个春光烂漫的下午，接受了西装革履的男人求婚，那个男人的脸看不清楚，季漫江却知道不是自己。
他心心念念的成人礼快要到了。
事前却做了这样让人心烦意乱的梦。
总感觉不是好兆头。
所以想抢先一步和沈尽染敲定时间，哪怕是单独十分钟，让他有机会大胆告白。
沈尽染抢在体育部值日的同学在隔壁班清点人数时，成功混入队伍最后一排。
飞奔一趟，白色短T已全是汗。
原本是可以悠哉悠哉走过来的，都怪这个臭漫江，害得她时间紧迫。
其实她不怕被批评。
但她害怕被班主任王诗诗唠叨。
体育部今天值日的是部长萧炎。
他早看到沈尽染迟到了，并不戳穿她。
在他的区别对待的心里，女孩的迟到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数到沈尽染时，萧炎取笑道，“沈学妹，你迟到了哦！”
“学长饶命！”
光线不那么好，眼睛还这么尖，哼！！
沈尽染无声吐槽。
萧炎眨了眨眼，“……放心，没记你的名字。”
“大恩不言谢。”
“呵呵，你领我情就行。”
看周围的同学看过来，萧炎笑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去了二班。
“卧槽……找死呢嘛！”
突然有人在沈尽染身后吼了一声。
不仅是沈尽染，凡听到声音的都吓了一大跳。
有认识说话人的同学骂：“谢彬，你发什么神经！”
“你们看教学楼上，是不是有个人？”
谢彬手遥遥一指。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去，离得最近的红色那栋教学楼顶，的确有个身影，阳光升起，正好缓缓照亮女孩的轮廓。
站在前头的值周教师三两个在聊天，没有注意到最后几排学生发生了慌乱。
“嘘……你们不要乱！我去汇报！”
沈尽染立刻安抚了周边同学的情绪，从队伍最后跑上前去，找到老师们说了情况。
三个老师留下来组织学生有序先回教室，让各班班长清点哪个班少了学生，汇报后再带人去食堂刷全班的早点。
另外三个老师迅速往红色教学楼顶上爬，行政值周边爬边打电话，有条不紊说明情况。
一回到班上，刚刚当选班长不久的丁静哭丧着脸冲沈尽染迎过去，说话嘴唇哆嗦：“尽……尽染，楼上的是……是文雯。”
沈尽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文雯是走读生，怎么跑来学校跳楼了？
来不及多想了，时间就是生命。
“别愣着了……你去给王老师打电话，然后再让她通知文雯家长，我和思贝上楼去，帮着老师们劝劝。”
沈尽染看着丁静听话地跑出教室，站在讲台上咳嗽了两声，本来在热切讨论的同学们瞬间安静。
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起王诗诗和丁静，同学们对沈尽染更加服气。
“你们英语自习，黄佳，你管纪律。”
“学委，你一定要把文雯带回来啊……”
“学委，靠你了。”
……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嚷着。
莫名的，沉甸甸压力在身。
但时间容不下沈尽染继续多思考，叫上秦思贝就走。
脑袋里千头万绪，心里其实也没个底。
楼顶。
老师们已经苦口婆心说了很久，显然，文雯表现出的态度，是根本无动于衷。
她在没有丝毫防护的平台走来走去，身子单薄，如同随时能化风飘走。
幸好的是，平台不算太窄，不至于她踏错一步就直接从七楼坠落。
“走开啊！！你们别过来！！”
文雯佝偻着腰嘶吼着。
沈尽染看着她的侧脸，有点陌生感。
不太像老师常挂在嘴边那个用功乖巧的女孩了。
那张脸上，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戾气。
“蚊子——”
沈尽染离近文雯一些距离，喊了她们平时私底下起的亲昵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