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染的漠然让黄尔佳有点无措，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知道傅层林在学校超级讨厌和女生接触的，但是自从我为了他转学而来的第一天，就成了他愿意接纳的第一个女同桌。你说，这是不是态度特别？”
黄尔佳一双眼充满亮光，静静注视着沈尽染，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羞红了脸。
“他说……前几次与我一起同场参加竞赛……对我印象深刻，大家可以先做朋友，至于其他的，要先处理了一些麻烦再谈。”
毫无疑问，麻烦，自然指的是沈尽染。
沈尽染“咔嚓咔嚓”咬掉了最后一口冰激凌，斯条慢理拿出纸巾擦了擦嘴，顿了顿，继续吃下一个。
黄尔佳眸中浮上一抹盈盈的水光，沈尽染自己不喜欢流泪，对于这种女孩子博取同情的必杀技，除了那次被父亲所迫拙劣的表演，她完全是接受无能。
“沈学姐，你和傅层林真的不合适。你大他两岁，成长根本不能在同一个频道上。感情要是变成了勉强的事，太可悲了。与其等着他为我而重伤你一次，不如你自己体面的退出，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哎，要我退出，高难度啊！”沈尽染终于开了金口，“小姑娘，你的口才很好，故事也编得一般般，可惜姐姐不能如你所愿……真是遗憾呢。”
“我说的是真的。”
“哦——”沈尽染忽然在夜风中站得笔直，绿色裙摆烈烈翻飞，整个人气场全开，带出强大的自信，“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这样吧，你说说……你哪些方面能超越于我……嗯？”
“我……我……”
黄尔佳绷不住了，不得不承认，心里真的有一下子，忽然特别泄气。
比样貌？比成绩？比家产？
比什么，好像都是自己逊上一头。
傅层林除非是瞎了，否则既然喜欢了沈尽染，如何还会将她看得进眼睛？
沈尽染笑笑，似乎把人心事一眼看穿，语气带了安慰和怜悯说：“小妹妹，其实很多喜欢他的女孩子在我面前，都有过你这种见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心态，放心，很快会过去的，咱认命，行吗？”
黄尔佳尽量云淡风轻，“没想到沈学姐如此冥顽不灵，那只能等以后见分晓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确定沈尽染看不见，肩膀才垮下来。
太难缠了，比预想中难缠多了。
感觉前路漫漫，看不见任何光明。
沈尽染走回奶茶店，傅层林看到她，松了口气，问：“一不留神……就到处乱跑啊？”
“没事，想吃冰激凌，结果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只小野猫，想挠我，结果反被吓跑了。”
“野猫？”
傅层林往她的身后仔细看了看，没瞧见有跟踪而来的小动物。
“冰激凌呢？”
沈尽染无辜地摊手，“吃光光了。”
“好吧，算你厉害。”傅层林不去追究她言语里面的真真假假，只要她平安归来，其他皆是次要。
傅层林去奶茶店吧台买单，打包了一堆没怎么动过的小食。
往店门走的时候，他迈步在前。
无意中，透过落地玻璃窗，发现沈尽染在自己的身后……龇牙咧嘴，张牙舞爪。
呃，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傻傻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