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格外好。
在“静茶”的中庭，郁郁葱葱的树下，竟然搭了两个纯手工制作的木头秋千。
沈尽染很惊喜，跑过去，手刚稳稳握好绳子，程子奕在后面轻轻助力。
荡漾起来，脚尖离地，所见到的蓝天白云像丝绒一样光滑美丽。
任她眯着眼放松了一会。
再重新面对面坐下来，程子奕指尖摁着一张简约有格调的纸片，划过小茶几，递到沈尽染跟前。
是一张门票。
门票上印的头像，是沈尽染最喜欢的一张白泽剧照，出自电影《Listen》。
演绎这部电影时的白泽恰是十九岁的年纪。青涩、美好、真挚，阳光下像个孩子，风雨里像个大人。
沈尽染花痴地望着剧照上的脸，觉得当时那影评人阿D的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不过。
花痴完惦记着好姐妹们，沈尽染尽管显得贪心，还是多问了一句：“有渠道我可以再花钱买几张票吗？”
专门强调了……是花钱买。
程子奕摇摇头。
他可以专门做一些事讨好自己心悦的女孩，不代表会去顾及到所有人。
沈尽染虽然有点遗憾，但更多的还是藏不住的欢喜，觉得不太真实，一双白嫩嫩的手一直捧着门票端详着。
“白泽太帅了对不对……”
程子奕一眼看穿她的雀跃激动兴奋不已，垂首觑了眼她的手，心里真不爽。
沈尽染：“你说啊，帅不帅？”
明明眼里写着只允许有一个答案，偏偏要人来附和，附和的对象偏偏是自己，程子奕不知该喜该忧，“一般般吧？”
一般般？这是维护偶像尊严的小粉丝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侮辱。
沈尽染怒了，“程子奕，我们完了！我们的审美情趣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没有共同语言支撑的友谊是没有牢固地基的，友谊的小船只会轻易说翻就翻。”
接着又补充一句：“从你说出一般般三个字，已经翻了。”
之后的时间，沈尽染不爱搭理人了。
看到女孩冷眼相对，程子奕按捺不住内心的郁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明明也是偶像光芒万丈呀，结果现在有了白泽，立刻变得一文不值。
在沈尽染准备抽身告别时，程子奕把人拦下来，似笑非笑。
沈尽染：“你干嘛——”
“你重新问。”
“问什么？”沈尽染一脸莫名其妙，自己一天到晚说了很多话，问哪句？手又不自觉去摸了衣兜里的门票，忽然福如心至一抬头，“……白泽太帅了对不对？”
“嗯，太帅了。”
虽然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心不甘情不愿，但到底比起一般般算是割地赔土了。
“满意了？”
沈尽染当然不敢说不满意，点了点头，“友谊的小船说进港就进港了。”
程子奕笑了一下，知道这姑娘的小性子算是使过了，索性再展现一下体贴：“你要给你的偶像准备什么礼物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买？”
“诶……你不会想和我一起去吧？你有考虑过被记者拍到的后果吗？”
“我只是为了你，不愿意想后果而已。”
沈尽染是个聪明的女孩，现在也没办法装傻。任何事只要涉及到对一个异性独一无二，一般不会有除喜欢你外的其他可能。
沈尽染：“程子奕……”
“嘘，这是一个秘密。女孩，不要着急听。你依然把我放在朋友的位置，很好。”
风不动声色，但有的情绪，并非装作若无其事，便能够全然了无痕迹。
沈尽染忽然觉得门票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