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压下心里那一闪而过的不适感，带着助理走进了面前大楼。
王处长的秘书很客气的接待了他。
“两位先在待客室略坐坐，处长刚刚有临时会议还没结束，麻烦二位稍微等等。”
霍州点头，助理替他道了谢。
霍州行走商场多年，但是因着霍家大少爷的份上向来只有别人追捧他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种冷落？
霍州坐在沙发上闭上几秒眼，告诉自己要冷静。
若不是为了这块地决不能有差错，碰到这种将霍家大少爷晾在这儿的人，他已经转身走了。
助理自然看出他心情不爽，忙安慰他：“霍总放心，等合同签下来咱们也不用跟他再打交道了，还没人敢不给霍氏面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
等助理第三次去问那秘书王处长的临时会议结束没有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很抱歉，我们处长没有时间接待二位了。劳烦二位跑这一趟，还请回吧。”
助理气急：“你……”
霍州站到秘书面前，单手插兜。
他身上带着霍氏长子的气势：“王处长清楚我来的目的，霍家没这么好糊弄，现在王处长是什么意思你就直说。”
秘书被他吓到，但有些事他也不好说明白。
霍州给自己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拿出手机当场给对方转了两万块。
秘书看了眼手机，赔笑道：“在您来之前，城东地皮的合同已经签过了。”
霍州脑子里突然闪过他到达时那辆离开的黑车。
这事不是我没为二位出力，实在是王处长自己去谈了其他公司，我也无能为力。”
霍州知道他就是个办事的，也不难为他：“签给哪家公司了？”
秘书也不敢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明渠地产。”
霍州和助理两人坐上车，冷着脸问助理：“明渠地产从哪冒出来的？”
助理只略听说过：“是在江城发家的，印象里没什么大背景，这次大约是来抢占云城市场的。”
霍州脸色阴沉：“今晚之前我要看到明渠的所有资料。”
“是，虞总。”
……
霍渠在目送完霍州去的身影后，在车里翻着何经理递给他的合同。
“干得不错。”
何经理低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霍渠把合同递还给他：“剩下的让贾斯汀好好办，明渠地产今年的收益和你们俩今年的奖金加成成正比，好好干。”
“我明白。”
霍渠闭目养神，何经理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宁姨的资料给宁柒了吗？”
何经理摇头：“还没有，已经按您的吩咐改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发给宁小姐合适？”
霍渠其实不太想给她：“拖两天吧，再过几天你发给她。你上次说，玉溪子的旧居有动静了？”
“是，玉溪子回来了。先前宁小姐和虞南翡一起去了一趟疗养院，大约是把玉溪子请回来给虞董事长看病。”
霍渠低垂着眼：“她倒是真的把这手医术学到了精髓，去一次就能发现虞老的病里有人为因素。”
“毕竟是宁女士和玉溪子的徒弟。”
“玉溪子的是不是还有仇人在？”
何经理想了想：“最近没有异动，不确定他们发现了没有。”
“照看着点玉溪子吧。”
何经理觉得有点奇怪，宁柒那个身手难道不是玉溪子教的：“玉溪子的身手……”
霍渠语气平静：“玉溪子的身体可没有表面那么好，他身手原本也一般，现在想来应该早就打不动了。”
“那宁小姐的身手如果没有高人指点，也是练不成的吧。”
霍渠却没回答这个问题，何经理也就闭嘴不再继续问，毕竟作为下属，闭嘴做事才是他最应该干的事。
……
“林泽要去留学？”
宁柒稍稍有点意外。
陈思默悄悄看了一眼苏甜，对方正在和A班一个学霸讨论题目，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是呀，我也没想到。上周不是都没来上课吗，我还以为是他病了，没想到今天听到一个之前和他关系不错的人说他要出去留学了。”
宁柒沉默了下，林泽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
“苏甜知道吗？”
陈思默点点头：“很多人都知道，她应该也知道。但和没事人一样，学习的可专心了。”
大约是那边的两个人都搞不定那道题，苏甜伸出手招呼了一声：“小柒有空吗，看道题？”
“唔，”陈思默挑眉，“胆子比以前大了点，以前都拿着题过来找你，现在让你去找她了。”
宁柒站起身，顺手在陈思默头顶敲了一下：“你倒是也好好学习啊。”
陈思默点头：“嗯嗯嗯，快去。”
宁柒笑笑就去给苏甜讲题去了。
等到了放学后，宁柒还是问了苏甜。
“林泽去上语言学校，准备出国了。”
苏甜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怎么想？”
苏甜笑笑，声音如以前一样甜美，大眼睛看着温和又灵动。头发柔顺，耳朵上除了耳垂上的耳洞其他的也渐渐长了回去。
全然不见以前那副嚣张跋扈的校霸模样。
苏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对林泽原本就是我一厢情愿。我以为变成和他‘一类’的人会更接近他，后来我才知道大错特错。”
两个人裹着厚厚的外套往校门口走去。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哪怕看着是‘同类’，我学着他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我什么没干过？但后来遇见你，我重新开始看起书，我才意识到以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苏甜拉着宁柒停下。
两个人在校门内对视，苏甜眼睛笑弯：“我还上晚自习，就不出去了，我们在这说完。”
“我和林泽的家庭天差地别，至少他需要一个能帮助他的恋爱对象或者结婚对象，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我们俩以后的路不会重合，我何必为了他搭上自己的未来。”
苏甜推了一把宁柒：“所以现在，他走了挺好的。对他来说少了一个纠缠他的人，对我来说可以更好的专心学习。行了，天冷你快上车。”
宁柒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苏甜，忍不住问她。
“你和林泽，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