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华的话让张大师心中一暖，摆了摆手笑道：“无碍的，我这几天身子骨还行。这么重要的日子，凌小姐又是故人之后，就是累一点，也是乐意的。”
慕容少华松了口气：“大师看一下这两块料子，那个场合，用哪一块好一些。”
张大师毫不犹豫地说道：“正绢吧，现在天气还不算凉，如果先做挑金软缎的话，等正绢的做好了，万一气温来个倏降，就穿不了几天了。凌小姐，挑金软缎那块，老朽给你做成日常样式的可好？”
凌可心笑着点了点头：“大师是专家，我自然听专家的。”
慕容少华眉头微皱：“大师，毕竟是喜庆的场合，这块正绢，会不会太素了些？”
慕容少华买料子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很浅很浅的浅蓝晕染晚霞色，跟凌可心那空谷幽兰身的气质比较配，可是放在那种喜庆的场合……
张大师笑道：“不然我为什么要说，在大后天早上之前我亲自操刀也只能赶一件？凌小姐如果相信老朽的话，老朽那天一定会让林家人被你惊艳一把的。”
林宇飞乐了：“既然大师这么说，那我就代表我们林家上下，期待那份惊艳的到来了。”
张大师自信满满：“老朽亲自出手操刀，断不会让三少失望的。”
看着张大师的车缓慢离去，凌可心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张大师居然认识我奶奶。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奶奶的故事。”
林宇飞笑着点了点头：“是挺意外的。按照张大师的话，最起码在你奶奶小时候，她家的条件应该是相当好的。”
“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少华笑着接过了话：“凌家姐姐小时候，那是什么年代？交通比起现在，何其落后？在那种情况下，她爷爷还能把张家那位老爷子从华夏请到法国，需要花费的代价，自然是非常大的。
“再加上以张家在华夏的地位，凌家的条件但凡稍微差上那么一点，就算是花再多的钱，也是请不过去的，更何况请他过去只是为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做生日旗袍？”
凌可心想了想：“可是大师不是说，两位老人的关系不错吗？不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张大师十几岁的时候，是清末民初时代，那种年代，比起现在来说，更讲究身份地位。如果不是两家身份相当，又怎会关系不错？”林宇飞笑道，然后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还会法语？”
凌可心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能会法语？”
林宇飞一窒：“没说你不能会，只是有些好奇，也没听你说过。”
凌可心眨了眨眼：“你也没问过我呀。”
“我怎么问？世界上那么多种语言，我还能一种一种地去问你会不会？你就不会主动跟我说？”
“我怎么跟你说？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林宇飞，我会说法语，那得多傻缺呀我？”
林宇飞一窒，然后咬牙：“你这小嘴怎么这么能得吧呢？理由怎么这么多？”
慕容少华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可心说的也没错呀，你不问她，她好好地干嘛要跟你说她会法语？
“搞不好她跟你说‘林宇飞，我会说法语’，你会回她一句‘会法语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不会似的’，那小姑娘得多尴尬呀？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凌可心赞同地猛点头：“对呀对呀，就是这个道理嘛。”
林宇飞没好气地白了慕容少华一眼：“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
慕容少华很坦然地摊了摊手：“看热闹要还嫌事儿大的话，那这热闹看得也太不专业了。所以答案很明显，我慕容七少是那么不专业的人吗？”
林宇飞：……
可以，这个答案，很慕容少华！
凌可心乐得哈哈笑，伸手给慕容少华点了个赞：“七哥这话说得真解气。”
慕容少华笑眯眯：“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哥哥。”
林宇飞捏了捏她的脸蛋：“那趁现在给我老实交待，除了法语以外，你还会哪种语言？”
凌可心调皮地眨了眨眼：“汉语算不算？”
慕容少华喷地一笑，林宇飞也被气乐了：“算，还有吗？”
“云南话算不算？”凌可心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对了，我还会说好几种云南那边少数民族的语言呢，虽然只会说‘你好、谢谢、对不起、吃饭、睡觉’什么的，那也叫会呀对不对？算吗？”
林宇飞笑盈盈地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凌可心清了清嗓子：“好吧好吧，那就不算吧，那……英语算不算？”
林宇飞知道凌可心的英语是拿到了专八证书的，只是在专八的基础上会不会更精通一点，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自然要算的。”林宇飞说着，然后突然用法语问凌可心：“你法语达到什么程度？”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凌可心答道：“我们学校没有开设法语课，我没考过证，不过我读世界名着的时候，法语版的书籍，我能够做到同步翻译。
“奶奶说，如果把我一个人放到法国的话，除了一些特别专业的领域以及专业术语之外，一般普通的文职工作我是完全可以胜任的，日常工作和生活完全不会有语言不通的顾虑。”
想了想，凌可心又道：“应该就像是在华夏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在没有学习专业知识的时候，对汉语的掌握程度吧？差不多就这样吧。”
因为林宇飞是用法语问她的，所以她下意识地就用法语回答了出来，流利到相当于普通话和方言之间的切换。
林宇飞和慕容少华对视一眼，慕容少华同样用流利的法语回道：“很标准的法国东北部口音，有比利时人说法语时候的尾言，不过刚才大师说他去的是凌家奶奶小时候在法国的家，这就排除了比利时，所以她家应该在法国与比利时交界不远处，并且那个地方，应该有大量的比利时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