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群人的嘴脸，韩春明可不惯着他们。
他双手抱在胸口，也不着急，“没有押金，就没有书，你们自己考虑吧。”
周围几人对视了一眼，又鼓噪了起来，“不行，押金我们没有，我们要看书。”
“对啊，同志，你不能这样。”
……
“怎么？你们还要抢吗？”韩春明不屑地看着他们。
周围几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韩春明很是无所谓，他指着摊子上的书说道：“你们也瞧见了，我摊子上就这么多书，一套我自己得留着，你们能看的，只有这些，先来先得。”
周围的人又是一愣。
瞧着他们的样子，韩春明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借不借啊？实在不行，你们几人凑一下，一块看不就得了？”
额……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瞧着韩春明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了办法，可交押金，他们又不舍得，不交吧，瞧着摊子上的书，他们更不舍得。
这时，旁边的周若文可等不了了，时间这么宝贵，他可没空在这耗。
走上前，他从兜里摸出了三块钱，“同志，你给我拿一本物理第三册。”
瞧着这人，韩春明挑了挑眉头，这人应该就是媳妇说的铁公鸡。
当着众人的面，韩春明也没说什么，默默接过钱，他从摊子上拿了一本物理第三册，便递了过去。
年纪大的男子一看，顿时急了，他正好也看到物理第三册，这书被周若文拿走了，他还看什么？
他连忙走上前，把周若文拦了下来，“同志，这本书你不能给他，我借我借……”
“先来后到懂不懂？有人借了，你再看别的吧。”韩春明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
“可……可我还……”年纪大的男子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周若文皱着眉，“同志，麻烦您让下。”
年纪大的男子，看着周若文，也没了办法。
“那个……同志，这本书咱俩能一起看吗？”
周若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看，等我看完了，你再过去借吧。”
说完，他推开男子，便走了过去。
被周若文干脆利落的拒绝，年纪大的男子，脸上很不好看。
……
旁边几人，看第一本书，已经被人借走了，可按耐不住了。
“同志，我借一本代数一册。”
“给我拿一本化学二册。”
……
韩春明不紧不慢地接过钱，又从摊子上把书递了过去。
摊子旁边，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年纪大的男子，几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好看。
“要不……我们凑一凑，我兜里还有一块钱……”
年纪大的男子没有回话，他可不愿意跟别人一块看，他很是不甘心地朝韩春明问道：“我押金不够，用别的东西替代行不行？”
韩春明可来了兴趣，“你用什么东西代替？”
男子黑着脸，从胸前把钢笔拿了下来，然后递了过去。
“哎呦，英雄牌钢笔。”
韩春明拿着啧啧称奇，“你都能用钢笔了，还拿不出押金？”
男子的脸色更黑了，“我今天没带钱，不然押金算什么？”
韩春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钢笔说道：“奥，这样啊……你这是旧钢笔，现在可不值什么钱。”
男子顿时就急了，“我当初可是花了十块钱买的，用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呢，再不值钱，也比你的书强。”
“呵呵，那行，这支钢笔就算你的押金了，你借哪本书？”韩春明把钢笔装进了兜里，没有再继续逗他。
男子看到韩春明把钢笔收了起来，他心疼得厉害，可是又没有办法，他家离这远，想回去拿钱都没时间。
看了一眼摊子上的书，想到被人拿走的物理第三册，他更加郁闷了。
过了一会，他闷声说道：“给我拿物理第四册。”
男人的样子，都被韩春明看在了眼里。
瞧着他那吃瘪的样子，韩春明倒是挺乐呵，谁叫他们吓到自己媳妇的，活该！
从摊子上拿起物理第四册，韩春明递了过去。
年纪大的男子接过书，一脸郁闷地走到一边看了起来。
周围只剩下另外两人没借书了，他俩也舍不得走，只好凑了凑，两人借了一本书，一起看了起来。
……
韩春明看了他们一眼，心中略微有些得意。
“咦？”
韩春明走到周若文背后，仔细看了一眼。
周若文坐在马路牙子上，身前还放着一个马扎，他拿着一个本子，正奋笔疾书抄写着。
“哥们，你这是抄书啊？”
听到声音，周若文回头看了韩春明一眼，被他问得，周若文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能抄吧？”
“嗨，能，你愿意抄就抄吧，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韩春明笑着摇了摇头。
重新回到摊子前，韩春明感觉自己也被他们感染了，从摊子上拿了一本三角，他自个看了起来。
“这都什么啊？”
韩春明懵逼地看了几页，他摸了摸后脑勺，然后把手中的书，又丢了下去。
……
过了一会，一位年轻点的女人，在摊子前好奇地看了起来。
“同志，你这里的书卖吗？”
韩春明一愣，“卖，不过您得等一下，我爱人还没来，您先拿着摊子上的书看一会吧。”
“这样呀……”年轻女人蹲下身，拿着书便看了起来。
这都来生意了，秦淮茹却不见了。
韩春明有些着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看到媳妇的身影。
又过了好一会，瞧着摊子前的女人像是有些不耐烦了，韩春明顿时犹豫了起来。
他摊子上倒是有一套自己印得书，可媳妇非要搞什么一明一暗，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卖。
正在这时，他看着远处秦淮茹抱着一摞纸朝这边走了过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韩春明立马伸出手，朝她招呼了起来。
远处，秦淮茹立马跑了过来，走到摊子前，她喘着粗气问道：“怎么了？”
韩春明朝摊子上示意了一下，“来了买书的。”
秦淮茹挺高兴，她立马走上前，朝着女人问了起来：“您要几本书？”
年轻女人好奇地抬起了头，“你是？”
“她是我爱人，你买书就找她吧。”韩春明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