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啦！国舅爷昨晚在房中上吊自杀啦！”
东方汐淡淡扫了娃娃脸一眼，转头便看向后一步下车的叶言，手亦顺势伸了上去。
置气未消的叶言，对于探上来的手是视而不见，直接绕开。
东方汐倒也不恼，收回手，云淡风轻交代：“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话毕，就跟了上去，低语：“你先回房好好休息，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没兴趣！”叶言头也不回，冷冷回应，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你不去也没关系，反正抓不抓得到凶手，对于玄武来说，都一样。”
话里话外的意思，叶言又如何听不出？脚步一顿，咬牙出声：“我去！”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噙在嘴角的笑意，依旧半分未散，且是越发的兴致勃勃。
至于老早等在门口，却被“无情”打发的几人，脸上那叫一个抽搐。
“老大一夜未归，竟是同叶姑娘在一起？”娃娃脸张大了嘴巴，跟发现了惊天秘密一样，吃惊不已。
“老大也是男人，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白无尘嗤之以鼻。不过转念回想起自家这几日的遭遇，就又有些灰头土脸。
“老五，事情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方璀轻拍上白无尘肩头，宽慰着。
“二哥，我没事儿。”语气一转，岔开话题：“我就是没想到，老大竟也会对一个女人动情至此。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其实说起来，叶姑娘人还是挺好的，也帮了我们玄武不少忙。虽然配老大还是差了点儿，但谁叫老大自个儿喜欢呢！”娃娃脸中肯出声。打心底里还是蛮感激叶言当初的救命之恩。
方璀笑看了两人一眼，合拢折扇，意味深长：“依我看，老大这次是遇到了‘劲敌’，得费些周折了。”
话毕扬长而去，也不理会娃娃脸在身后是如何地绞尽脑汁。
议事厅内，几位爷的脸色都不怎么见好。毕竟这姜武才刚出事，现在国舅爷又出了事。
说是上吊自杀，但谁人会在上吊之前，砍掉自己双手的？怎么看，这都只是又一桩谋杀案。
陆晩已经验过国舅爷的尸体，证实人确实是窒息身亡。至于那双手掌，是在人死前被砍下。
方璀等人已查看过现场，桌上留有“遗书”，屋子里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那封遗书经人证实，也确实是国舅爷的笔记。
更叫几人起了心思的便是，整个现场，依旧是个密室。
“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来寻仇！”娃娃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得出推论：“国舅爷仗着自己的身份，这些年可是没少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东方汐收起敲击桌面的手指，沉声：“老四，国舅爷的尸体你都看仔细了，可有跟姜武一样的‘痕迹’？”
“老大你怀疑国舅爷同姜武一样，被人给那啥了？”娃娃脸惊呼出声，表现得不无兴致。
对方直接棱了他一眼，这才乖乖闭嘴，等候下文。
陆晩微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开口：“国舅爷死前确实有喝下‘大补’之药，但却并未有行房的痕迹。”
“萧贵妃死后，皇后最近圣恩正浓，会不会是……”方璀话说一半，便看向在场之人，意有所指。
半响，东方汐才缓缓出声：“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
一番计量下来，当务之急，便是拆穿这“密室”之谜。
“老大，叶姑娘不是对‘密室杀人’有一番见解吗？要不我们再去问问她？”娃娃脸眨巴着眼，为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
方璀早就忍俊不禁，“扑哧——”出声：“老六，你没发觉我们现在是越来越依赖叶姑娘了吗？虽说叶姑娘是好心协助我们玄武查案，但怎么说也是‘客人’，我们怎么能一再去叨扰呢！”
“叶姑娘反正早晚都要嫁给老大，那就是自己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就都抿嘴偷笑。
“吭——”东方汐倒是泰然处之，不疾不徐交代任务：“稍后，我就和她去现场看看。你们就照之前讨论的那样，去找找看其它线索。”
“雀儿，不用加水了，已经够了。”叶言闭上眼，倚靠着木桶边沿，静静享受泡澡带来的放松。
当然，若是有得选择，她更中意泡一泡温泉呢！
没有听到预想的回答，叶言这才慢悠悠睁开眼，差点没惊呼出声：“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明明有让雀儿添水之后，守在门口的。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视线漫不经心划过，抬脚就落座一旁，缓缓开口：“下午得去趟国舅府，你着男装吧！”
叶言早就很不耐烦：“不去！”
平白无故被占便宜的是她，他一个道歉没有，反而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给她安排任务？
东方汐也不气恼。慢悠悠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半低下身子，视线咄咄逼人：“你确定你不再考虑考虑？”
“啪——”叶言伸手就拍掉对方探出的右手，不留情面，“不用考虑了，你想抓谁就抓谁？与我无关！”
她算是见识到了，她越是有所忌惮，某人就越是嚣张。“利用”起她来，简直比吸血鬼还要可憎，全然不留余地。
“喔？”东方汐干脆蹲下了身，凑近几分，直视对方，轻描淡写：“我想抓谁？这我可得好好想想！这苏梓默一人，定然是无法完成如此缜密的谋杀了，那个叫路悠然的——”
“够了！你想找谁顶罪，那是你的事儿。反正这在你们玄武，又不是第一次。要怪就只怪苏梓默她们运气差，怨不得别人。”
东方汐眼中微光一闪，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沉下声来：“既然如此，那苏梓默作为最大的嫌疑人，只能先回牢里呆着了。”
“东方汐！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你都不会自惭形秽吗？”
“哼，本指挥使怎么说也是凌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何故会自惭形秽？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为达目的，本指挥使才不在乎，所使用的手段，到底是不是光明正大？”
这人啊，果真是至贱则无敌。
饶是向来以冷静自持的她，也忍不住捂头轻叹。
见状，东方汐眼中狡黠一闪，嘴角勾起，“这水都凉了，还不出来？莫不是在等我抱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