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伤你呢？小鱼儿。”
床榻上躺着的，可不正是先前与林逸修和刘子墨一同纵马的李余？
只是此时她一身女子装扮，姣好的曲线、散开发丝又卸下脸上伪装后明显柔和的面孔，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李余蹙眉不解，再开口时声音不似往日故作粗犷，恢复了她的原音：“刘子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子墨轻笑一声，把手从李余身边拿开，手上握着的，是李余的一缕青丝。
李余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子墨把她的那缕头发放入一个匣子中，又拿起匕首，散开自己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毫不犹豫地也割下一缕来，放入刚刚的匣子中。
把匕首妥善收好，刘子墨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截红色细绳，把那混合在一起的发丝绑在一起，末了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刘子墨似是得了心仪的玩具的孩童，目光欣喜地端详了一阵。
在李余几乎快要疯掉的时候，刘子墨把那缕头发放到李余眼前，语气有些欢喜：“小鱼儿，我把我们的头发绑在一起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何？”
李余额角有细密的冷汗冒出，看着眼前不太正常的刘子墨，她心底仿佛有一头名为恐惧的小兽在四处冲撞。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结为夫妻？”李余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她实在被吓到了。
“为什么不可能？”刘子墨似乎是被激怒，情绪激动。
李余被他骤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点了穴道，动不得，只是一张白净清秀的脸上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刘子墨此时哪有平日里爽朗贵公子的模样，整个人像是一头饿狼，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李余拆吃入腹。
眼看着刘子墨又要凑近过来，李余闭上眼，喊出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成亲的！”
刘子墨果然停下来，李余见有效，继续道：“便是成亲，也是与女子成亲，不会是与你。”
李余以男子身份长大，她爹便是家中独子，她还未出生，就战死在了沙场上，为了不让家中祖母失去希望，在李余出生后，她娘就一直瞒着她的性别。
如今一晃十七载，有时李余自己都会恍惚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倒是不知刘子墨是何时得知她的女子身份。
刘子墨呼吸逐渐恢复平稳，再开口又是快溢出来的温柔：“我要娶你，小鱼儿。”
李余眉毛蹙得更紧：“我说了……”
“嘘！”刘子墨把食指抵在李余唇边，指腹与李余的嘴唇相触碰，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触电般收回手指，又舍不得刚刚的触感，刘子墨索性坐在床榻边，将李余不能动弹的身体搂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手掌抚过李余柔顺的长发，刘子墨眼中的温柔犹如化不开的浓墨：“别担心小鱼儿，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乖乖的，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