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号。
晚。
鹿鸣和卫玟两个人骑上hello小蓝车一起去海底捞，就在东鼎。
没想到跨年这一天，在海底捞的门口的人居然这么多。
鹿鸣果断的取了号之后，就和卫玟一起在东鼎逛街了。
顾城刚好部门在东鼎聚餐，可是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被其他人，护士长，主管护士什么的灌了好多酒。
男护士所以说在医院里面看上去是很显眼的。但是另一种情况下，什么脏活累活首先会想到男护士，然后有时候也要面对一种职场的另一种欺凌的情况吧。
顾城说实话，内心多多少少是有些难过的。虽然自己已经努力朝着麻醉护士的方向去了，但是仍然不能改变自己作为男护士的身份和状况。
当年考华南医科大学也是超过一本线五六十分的。
原本也是奔着临床去的，可谁知道会被调剂成为护理的学生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都觉得有些痛苦。
这种抑郁不得意，在酒桌上的时候就会变成喝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这些女护士们个个都敬自己酒，有的人平时就很友善，可有的人已然是半老徐娘，都能当奶奶的人了。
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
顾城其实知道自己外表应该还算不错的吧，毕竟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用面膜保养之类的。
现在又是研究生，平常偶尔也会注意健身的。
这样想着，脑海中越来越出现一双如小鹿一般剔透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在自己大学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了那种想法。
什么是喜欢的感觉呢？就是一个英语单词可以来形容。
Amazing。
鹿鸣给他的就是那种感觉。
今年过去再过三四个月。
鹿鸣就会永远的离开这个医院吧。
他有些痛苦，有种说不出来的抑制不住的痛苦。
最终还是开口：“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
果然有别的女护士开玩笑。“小顾不会是不行了吧？”
另一个女护士也笑着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其实这些话对于他来说是觉得挺难听的，可是生活在手术室那种环境下，大家平时都很压抑，有时候就会说出这些话来。
开车呀！上船呀！
那些或许在某种平台上都会被屏蔽的话语，就在生活中经常会被说起。
顾城头脑有些昏沉，匆匆的从门口出来，服务员指向了海底捞，那边的方向是有卫生间的。
鹿鸣站起身来，看看今晚上居然还有小汤圆，于是想给自己和卫玟捞两个。
顾城觉得这就像做梦一样。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孩白皙的脖子，认真看向汤圆的目光。
正好这个时候，卫玟说：“我想去卫生间，你陪我去吧。”
顾城感觉自己可能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的跟在她们的后面。
卫玟匆匆地进了卫生间，把包放到了鹿鸣手上。
鹿鸣手里拿着的她的包就站在卫生间外面。
顾城就是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
顾城有一双非常精致而美丽的眼睛。
仿佛就是造物主的恩赐。
鹿鸣其实有时候看到顾城学长的时候，就会想到小说中那些描写眼睛的语句。
什么眸如黑玉，黑白分明。
什么眼睛如同包揽着浩瀚星辰。
什么眼里像是有星星的光。
顾城学长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如果可以说，就是非常五官端正又清秀的男生。
但是此时看上去脸上有些红。
“顾城学长，你怎么在这？”
鹿鸣客气又有礼貌的看着他的眼睛开口。
顾城听到这句话之后仿佛苏醒了一般，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
“鹿鸣！赵鹿鸣！”
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了一下他的名字。
鹿鸣连忙点了点头。
但是仍旧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扑面而来的酒气。
“顾城学长，你是喝醉了吗？”
鹿鸣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对方不依不饶。
“鹿鸣，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很久很久了。”
鹿鸣被他抓着手腕，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鹿鸣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她何曾想过这件事情？
再迟钝的人此时此刻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再结合从前的许多事情来看。
就像此时这个紧紧把自己抱着的男人在自己耳边开口说的话。
“鹿鸣，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从你大一，我，我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顾城声音里是无比激动的，鼻尖是对方少女的香气。
多少次在梦里他都拥抱过对方，可是这是第一次。
还记得当时她大一的时候做那个游戏的时候，有一个是壁咚15秒的游戏。他使了一些手段，能和鹿鸣壁咚15秒。
那时候他就想拥抱着眼前的人，可是怕唐突佳人。
可那天他亲眼见到了。他所爱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亲啊。
他从来都没有争取过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当爱情里自己而去的时候，他是痛不欲心的。
齐屿从小肯定都是那种特别优秀的人，所以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所以才会那样的争取得到她的爱情。
顾城满心满眼的都恨他。满心满眼的都嫉妒他。
鹿鸣努力的把手撑着从他的胸膛里脱身而出。
可对方拥抱自己的力气太大了。
鹿鸣鬼使神差忽然想到了小说里的情节，鹿鸣连忙蹲了下来。
然后挣脱了对方的拥抱。
又惊又吓的开口。
“顾城，你喝醉了。”
顾城看着她挣脱了自己的怀抱，也没有说什么话。
反而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我只是想说说心里话吧，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可能不会把我当朋友。可是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的发疯了，我知道你已经谈恋爱了，而且我知道你男朋友是谁。我只是想说出来。”
他喃喃自语，痛苦不已。
鹿鸣却是非常果断的开口。
“那你说的也太迟了。四年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在说没有什么意思，你去洗手间洗洗脸清醒一下吧。”
鹿鸣是那种冷情冷心的人，但同时更是理智无比的人。
倘若大学的时候对方告白，或许当时真的会考虑一下。
可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自己所爱之人，这个告白不觉得显得有些可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