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扭曲空间是叫书界吗？
姜文明看着远处那些惊慌、疑惑、愤怒和悲伤交杂的众人，还有淡定地站在一起的华忠几人，嘴角勾了勾：
“你是想说，这里面有人是真的？”
“我只说有可能，不过……”
华忠、刁飞扬、邓水仙、赵铁、潘轩宇几人并排站在了一起，异口同声地笑道。
“按你的说法，刁飞扬应该是很早前就被掉包了，而邓水仙……”
邓水仙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我脸上的伤可是新的，你刚刚也是以此来判断我的真假，说明在你心中，我是后面才被调包的。”
“那么你又怎么敢保证，我不会留下一两个人没换走呢？”
说罢，几人阴恻恻地大声笑了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掉，只要你敢的话。”
姜文明看着几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是不是因为之前我在书界里的表现，觉得我是一个不会对朋友见死不救的人，所以才跟我说这些话？”
“你们觉得，我一定不敢这么做是吧？”
听到姜文明的最后一句话，几人立刻面色一变，因为下一秒，姜文明身前的骷髅竟然齐齐拉开了弓箭，瞬间就把猎卡师联盟那些人射成了筛子。
紧接着，紧绷的弓箭又对准了范盐他们。
“混蛋！你在干什么？我们是真的！”
餮蛇脸色铁青地道，然后伸手将衣服一掀，竟然放出了数千条小黑蛇朝着姜文明冲去。
“就连招式也复制了么？可惜，太僵硬了！”
姜文明一挥手，弓箭齐齐扎在了餮蛇、范盐还有其他的黑斗王者身上，只听剁剁剁一阵乱响，黑蛇随着餮蛇的倒地也一并死去。
而剩下的华忠几人就这么看着姜文明把除了他们以外的其他人一一杀死，没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意思。
终于，随着马东成瞪着惊恐的眼神倒地，最后场上只剩下姜文明还有华忠、刁飞扬、邓水仙、潘轩宇和赵铁六人。
“好了，现在到你们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姜文明看向五人。
华忠则眯眼看着一地的尸体，眼神复杂地抬头望向姜文明：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穿的？”
“什么时候？”姜文明看了一下手中的卡牌，
“大概是从那个异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吧。”
“我承认，你幻化的这些人的确足以乱真，但是可惜，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情报你明显没有弄清楚，这些人里面，有个人可是绝对不会对我视而不见的！”
姜文明扫了一眼地上那具钟无道的尸体。
这个一直盯着葛大力那张卡的可怕家伙，在知道那卡被以一亿多的价格拍卖之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联想到他身上。
但他出来的时候，钟无道竟然对他无动于衷，这就让姜文明感到了不对劲，这才开始小心观察起来。
果然，在带着看谁都是嫌疑犯的有色目光下，姜文明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
“我们出来时，在我身边的的确都是真人，但在我击杀掉小丑之后，虽然很快，但那个瞬间至少有三百七十四处细节发生了变化，我想，那应该是第二次调换的时间点吧？”
“也就在那时，这里面只剩下了我还是本人，其他人都被你换成了假身，对吗？”
“你就竟然能在0.1秒内看清周围那么多的细微变化？”刁飞扬的声音提了起来。
“不可能！你只是个人类，人类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姜文明嘴角抽了抽。
他是人类没错。
但倒霉了二十多年，他要是没练出这一手，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再说了，人跟人能一样吗？
似乎也想通了这一点，五人再次同步，长虚了一口气：
“人类的天赋果然可怕，可惜你今天还是要死在这里！桀桀桀桀！笔记军团！”
笑着笑着，华忠五人脸上的皮肤突然开始一块块掀开，就像是书页被打开一般，塔拉拉拉地飞出了一张张写满了各种文字的纸张。
漫天的纸张飞舞着，然后快速地折叠成了一个个拳头大的纸人，将姜文明和他的骷髅们团团围了起来。
“纸片人？”
姜文明看着周围那些在微微摇晃的纸人，皱起了眉头。
“呵呵，这可不是什么纸片人，而是所有进过我书界之人的笔记资料！”
五个身影此时已经合并，露出了一个像是黑洞一般的门，而门那边是一个像是图书馆的角落，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女子正侧坐在一张凳子上，一边翻着书，一边轻轻喝着一杯热茶。
“在书界里面，他们说的话，用的替身和卡牌我的书界全都能记录下来，然后完全地复刻，只要我想，这些纸人瞬间就能灭杀你，你信吗？”
姜文明看着周围的纸人，眼睛眯了眯。
其中一些纸人不是人形，有的则散发着银色的光辉，有的还拿着各种形形色色的武器。
再看属性，竟然个个都有攻防！
这几十万个纸片人要是同时发起攻击，他这点骷髅完全就不够看！
“我信！毕竟我还在你的书里面，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文明突然笑道，然而他这一笑，却是让那个金发女子微微抬起了头，终于把视线从手上的书挪开，看向了他。
“奇怪，我竟然没能从你身上读出恐惧和不安，你不怕死吗？”
“怕死？”
姜文明突然一屁股坐在了两个半蹲下来的骷髅大腿上，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对方。
“怕是自然怕的，不过怕着怕着也就麻木了，至少我现在还能呼吸，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呗，不然把时间都浪费在害怕和恐惧上，一天怨天尤人的，我还用不用生活了？”
“生活？”
女子仔细地盯着姜文明的脸，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良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姜文明把旁边的骷髅脑袋当成了沙发扶手，摩挲了一下。
“这是你的地盘，你想想问就问，不过，想不想答那就是我的事了。”
“可以，作为报答，我可以让你再活十分钟，先自我介绍一下。”
金发女子点了点头，然后缓身站了起来：
“魂帝的第五使徒，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