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紧张，原晓就是这样，说话没有遮拦。
虽不中听，但无可否认，她是个成功的经纪人。
在她手里的演员不是成了一线就是成了顶流，就只有她，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
傅舍冷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和她对视着。
剑拔弩张。
她语气生硬道，“原姐这是要跟我算起来了吗？”
“不是，我没想这样，但是阿舍，这一回你能不能听我的？”
“不能。”她直接拒绝道，“原姐，你知道我的底线。几年前我很幸运能够遇到你，但是现在我有些质疑了。”
原晓也后悔了，放在腿上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明明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
“原姐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你也知道我入这行是为了什么？我没什么远大的目标，甚至都没有想过洗白。”
她一脸的平静，像是在单纯地说着别人的心事。
原晓深呼吸了下，拿起旁边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她的手刚刚伸过去就被傅舍拦住了。
傅舍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死沉，“其实没想说别的，就是想单纯的告诉你，我不可能和一个人出现在一个话题里，如果有，那也只可能是沈独。”
“嗯。”原晓低声哼到。
看着傅舍刚才的样子，她有一瞬间感觉回到了三年前。
一瞬间的心悸，让人有些后怕。
“其实我也知道你做的决定是对的，但是原姐，我不想再失去些什么了。”
她对这个圈子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没了软肋，退出都变得简单了。
原晓点点头，“那剧方我会跟他交流的。”
“还吃吗？”
傅舍雨过天晴地笑了，点点头，“吃。”
她性子其实是很倔强的，但如果你顺着她，她又非常像只小绵羊。
《清零录》是去年拍的一部民国剧，中间还上过几次热搜。
令人意外的是首先登上热搜的不是男女主的CP感，而是穿旗袍的傅舍。
网友众多纷纭，大都是在质疑这还是傅舍吗？
大家又慢慢从关注旗袍，再到她的私生活，能扒的前几年早就扒干净了，这次又在网上掀起一波风浪。
傅舍在里面的角色其实对她加成不是很大，那是那几个剧本里戏份最重的一个剧本了。
因为是大制作的原因，早就安排好了宣发，不知道是因为原晓话没带到，还是因为和剧方沟通不当，那专属于男二女二的视频被传了出去，瞬间登上热搜。
等到傅舍看到的时候，阅读量已经到了几百万。
傅舍全程黑着脸，原晓在旁边急得打着电话。
她真说了，剧方那边也答应了。
谁知道是阳奉阴违。
“你别生气，原姐想办法呢。”
傅舍点点头，她有些失神，脑袋里很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零录》的预告片阅读量竟然还没有他俩的小视频阅读量多，剧方像是发现了商机，联合宣发部门连夜剪辑傅舍和男二的视频，作为预热。
终于打通了剧方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粗犷的男声，她压着脾气喊道：“导演，你们这就不地道了吧？”
“原晓，当时我就想说你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就是想赚得更多，但是现在呢，她竟然自己退了。
“我们得拿合同办事吧？合同上哪一条规定着她要和对手演员炒CP？”
“所以呢？”另一边的笑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您说所以呢？”原晓反问道，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窗边，这里是14楼，底下的人看起来都像小蚂蚁。
她说：“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毕竟，对我们傅舍和你们都不太好。”
“原小姐是个聪明人。”对面的人靠在椅背上，看了眼刚刚助理送来的合同，他笑道：“这样吧，我可以给我们阿舍这部剧纯利润的一个点。”
原晓抓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不行。”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她的声音沉了沉。
“这样才是最聪明的做法，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傅舍和刘尧的cp敢这么足，也没想到傅舍的旗袍这么有看点，这些关注度，岂不是预热电视剧最好的办法？”
这么一看，他赚了不少。
“既然先生执意这么做，那也就是彻底和我们撕破脸了。”
“至于吗？”对面有些恼怒。
“至于。”原姐拿下手机放在下巴底下，“我们的律师一会儿就到。”
她说话刚想挂断电话，不小心按了扩音，对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先别着急，过会儿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这句话刚刚落下，助理就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
甜甜跑过来，在她耳边说着。
傅舍下意识地看过来，“是在说我的事？”
凭着一股直觉，她问道。
原晓放在腿侧的手轻轻抬起一个弧度，又像下定决心般走过来。
“阿舍。”
傅舍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她像是有感应般问道：“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是！”她纠结着，“其实是医院准备让阿姨去国外治疗。”
“哪儿？”
“佛家思治疗研究所。”她拿出平板，百度了下，给傅舍递过来，“这个地方挺好的，我大学朋友就在那里工作，每年的慈善基金可多了。”
“医生说要不让她换个环境，但是价钱——”
“去，我陪她去趟。”
“那剧方那边——”
傅舍闭上眼睛，做出了妥协，“剪辑方面我不管，但是同台不可能。”
“好，好，好！”她终于还是妥协了。
傅舍微眯着眼睛，眼角有泪光，却不知道为何事而伤。
抓起手机就要走的人突然停住了，她缓缓转头，原晓还在看着她。
她说：“多要点吧。”
有一瞬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假清高。
等到傅舍走后，原晓拨通了那个电话，“是你干的？”
“原晓，你也太冤枉人了！”
她讲情绪憋了回去，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口无遮拦的，所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哈哈哈哈”那人笑得有些畅快。
“所以，你刚才说给傅舍的，至少是整部剧争取的一个点。”
净利润一个点个整体一个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见对面有些在迟疑，原晓说了大话：“要不然，我们的合作可就是要直接公之于众了。”
“你敢？”
“我不敢。”她笑笑，“傅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