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谦语塞，前不久，也有个人这样问他，自己对于他来说算个什么。
她也这么伤心的吗？
沈独苦笑着，夺过酒瓶，摇摇晃晃地手倒着酒，一半洒在了外面。
他这一天应该是把这前半辈子的酒都喝完了。
“别给他拿了。”
“他都是自己拿的，大醉一场也好。”时湛看着沈独，深深地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那个成日里不食人间烟火，总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沈独，如今成了今天的样子呢？
一想到这里，时湛对傅舍满是气愤。
既然不喜欢，何必要折磨。
走的那么痛快，连句分手的话都不当面说。
“早就知道傅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倒是被她的脸欺骗了！”
越说越气，他拍了下桌子，“你看看热搜上她跟刘尧的那些新闻，很难不是假的！”
刚还处在神游状态的沈独连忙翘起头，他醉熏熏的，“什么新闻？”
时湛立马闭上了嘴。
“我说，什么新闻？”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独气成这样。
时湛求助地看向许正谦。
许正谦无视他，自己也喝了杯。
“你说啊，什么新闻？”
被吼了一嗓子，时湛磨磨唧唧打开了微博，从热搜的最底下翻出来傅舍刘尧的新闻。
“刘尧？”沈独微醺，嘴里磨着这个名字，打开了网友剪辑的视频，“大叔和御姐？”
“后面还有人说傅舍早就和刘尧在一起了，扒了很多细节，连去民政局的细节都有。”
时湛补充到。
沈独只觉得头像是被人猛然打了一拳，砸的头晕。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
“有人拍到他们在民政局门口，你有没有想过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骗你？”
“不可能！”沈独摇着头，“傅舍不是那种人，她不可能骗我，这种新闻一看就是有人看图编故事！”
“好好好，不是，你别激动！”
沈独死死盯着刘尧的照片，难道傅舍真的喜欢这种的吗？
他也看过她的那篇报道，她不喜欢比她小的。
这么长时间，他算个什么啊？
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和傅舍联系起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微博？
沈独突然想起来微博，这上面能知道傅舍的消息。
他连忙搜着她的名字，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网友发的疑似傅舍的视频。
对傅舍的身影太过了解，他一眼就锁定了她。
她去拍戏了。
沈独立马站了起来，把手机推给时湛，拿着外套就想往外走。
时湛一把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去？”
“南衡。”
“啊？”时湛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行，你喝太多酒了。”许正谦也将他拉了过来。
“我想见她。”
看着沈独的样子，两人都心软了。
“明天一早我送你过去，她在那里拍戏一时间也走不了。”
沈独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精神过度紧张过后，就是满身的疲惫，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这么答应他去了？”时湛问道。
“那能怎么办？总归要当面说个清楚。”
南衡
一身民国大小姐装扮的傅舍在街道上走着，第一次遇见小乞丐。
“停停停！”导演暴躁地喊着，“傅舍你怎么回事？你对他不是可怜伤心，而是觉得有些好奇。”
“不好意思导演。”
傅舍这几天总是不在状态，一个很普通的镜头都能NG很多遍，导演实在忍不下去了。
甜甜连忙跑过来，给导演组送了点吃的喝的，赔笑道：“导演别生气，我们傅舍也是第一次演主角，想要表现的好点，所以太紧张了。”
“我知道，要不是觉得这个角色非常适合傅舍，我也不会让她来不是？”
就是因为看了《清零录》，所以才找的傅舍，但是总觉得她现在的状态不对。
傅舍闭着眼睛酝酿着情绪，冲着镜头点了下头。
“好，来继续！”
半个多小时过去，这一幕终于过去了。
傅舍坐在躺椅上合着眼。
“姐，你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傅舍没说话，这几天晚上总能梦到沈独，有很多的记者冲进了他的家里，闪光灯来回在他身上照着，后来不知道怎么，他现在了实验室的高楼上，在跳下去的时候和姚伊的身影重合了。
每天夜里都能被吓醒，有时候还能梦到沈独情绪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
甜甜以为她睡着了，轻声拿起她旁边的杯子去打水了。
还没走到房车那边，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剧组门口的吵闹声。
而且那个声音还有些耳熟。
她走过去，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身影，简直与沈独完全重合。
想转身跑的时候沈独发现了她，紧忙喊了她的名字。
门口的人看过来，认出了甜甜，“宋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他说要进去找傅舍，我以为他是个私生饭。”
甜甜慢吞吞地走过来，不敢看沈独，对着门口的人说道：“我去问问傅姐见不见。”
刚说完撒腿就跑，好像后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姐！”
“傅姐！”
甜甜的声音越来越近，傅舍缓缓睁开眼睛，被头上的太阳闪了下，眯缝着眼睛。
“年纪是被后面的鬼吃了吗？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
“……”
她拿过旁边的矿泉水喝着口，问道：“怎么了？”
甜甜走到她身边，弯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沈独来了。”
正在往下咽的水突然卡了嗓子眼一下，咳嗽了一会儿，眼泪都被咳出来了。
“沈独？”
甜甜点点头。
傅舍手里的水被她捏着溢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腿上。
甜甜慌忙拿起纸擦着。
傅舍一时间失了神，甜甜在她眼边挥着手，“怎么了？”
她摇摇头，“在哪儿？”
“门口，要去吗？”
傅舍点点头，刚站起来，想到经常在那边蹲拍的狗仔摇了摇头，重新坐下。
“不去了？”
傅舍点点头，“你让他走吧。”
甜甜有些纠结，傅舍这样决绝，她也不好意思见沈独。
“快去啊！这么大的太阳，别让他在那里站着了。”
甜甜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沈独还站在原地，他挺直着身子，精神状态不太好。
随着她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着，心里的罪恶感就多了一分又一分。
沈独看见她过来了，眼里满是希望地往她身侧看去，并没有傅舍的身影。
甜甜抬头看着他，迟疑地说道：“傅姐说，她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