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紧紧抿着嘴唇，脖子上方的青筋异常明显，连带着话说得语气都变得凌厉。
沈凛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问道：“这么生气，是要为了傅舍和你亲哥大吵一架？”
“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傅舍，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喜欢？”沈凛垂着眼帘嗤笑了下，抬头问道：“你知道懂什么是喜欢？”
沈独忍着怒气，脸色极差，我压着声音说道：“看来是哥不懂，所以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阿独！”沈凛这还是第一次大声呵斥他，“傅舍不是什么好人，她对你也没什么好心思，和你在一起肯定是贪图些什么？我当时亲眼看到她和别人亲亲我我，她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你？”
“呵！”他被沈凛气到了，“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豪门贵族？我不想跟你纠结这个，我只是想问，你当年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你逼着她跟我分开的？”
他刚才在外面听到这个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打开门，当初傅舍肯定不是故意离开的，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这个难言之隐肯定和沈凛脱不了干系。
“不是。”沈凛安安稳稳地在座位上坐着，忽略他，打开旁边的文件签了个名，“现在是工作时间，有什么话下班之后再说。”
说着他把助理喊了进来，把文件递过去，却被一只手拦住。
沈凛不解地看向沈独，沈独把文件接了过去，“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他把文件递给了沈凛助理，示意他出去。
等到房间里再次只有两个人，沈独垂眸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想浪费时间，我也是，我就两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沈凛第一次看他这么坚决，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示意他继续。
“第一问题，你当时跟傅舍说了什么？”
沈凛回想了下，当时天气很黑，他追了过去，看见傅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助理跟他说了大概发生的事情，沈凛就追了上去。
“具体的话我也忘了，大概就是帮她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是个聪明人，果然一听就懂了。”
沈独攥着拳头，整个人笔直地站在沈凛面前，竟然带给了一股压力。
“分析情况？”
“嗯。当时你们被人拍到，那群狗仔可能说了一些什么地话，她听不下去了，直接打了上去。”这时候他正好瞥到桌子上的一张照片，正是那时候助理偷拍的。
沈凛将那张照片抽了出来，摆在他面前。
沈独拿起来细细看着。
正是那次她手被划伤的那天，他还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敷衍了过去。
“你真的了解傅舍这个女人吗？她有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她真实的性情？”
沈凛指的是照片上的这个时候。
照片一看就是在不远处偷拍的，周边都是人，傅舍带着帽子，手里抓着一个破碎啤酒瓶头，她指着的对面是两个拿着摄影机的人。
明明看不见傅舍的表情，但是沈独还是感觉到了她当时的愤怒、狠厉。
他一直都知道傅舍是个有时候做事特别绝的人，不会吃亏、脑子比别人转的快、做事又有些狠的人。
但是这样的傅舍，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能是碎酒瓶的时候她的手被划了一下，这一瞬间那天晚上的记忆都涌回了脑海里。
怪不得那天她这么奇怪，后来她又被顾正风叫走了，回来的时候满是受伤。
再然后，她就走了，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想到这里，沈独就有些心疼，他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出傅舍的情绪。
看着沈独捏照片的手指越来越紧，沈凛以为他想通了。
说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她，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几年前，她应该还在上高中，那时候在酒店里，我正好碰见了她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拉拉扯扯，我认识那人，那是当时她比赛的负责人，这样一个女人，还没成年就摆弄心思，她进不了我们沈家。”
“拉拉扯扯？”
沈凛默然，“后来应该是买卖不成，她直接把人打了，你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狠，所以，一开始我不让你和傅舍接触，她在你面前装的好，你至今都没有发现，要是你以后对她没什么价值了，你就会彻底看清她了。她和她那个父亲一样，贪得无厌，只不过一个只在乎眼前，而另一个，呵~放长线钓大鱼。”
“够了！”沈独看向他的眼神很冷漠，似乎不是在看自己的亲哥，而是在看一个敌人。
“怎么？知道真相受不了了？”沈凛站起来，想要安慰他的手被他躲了过去，沈凛枕着脸色，“你还这么执迷不悟？”
“是哥执迷不悟。”他冷淡地说道：“是你一直对她抱有很强的偏见，所以，你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阿独，旁观者清。”
“对！”他附和道：“旁观者清，所以我才说你因为自己的偏见，害了她，也害了我。”
“你！”
沈凛第一次和沈独生了气，原本温柔说什么都和和气气的人，此时脸色极差。
“第二个问题，你们说傅舍见了顾正风之后怎么了？顾正风对她说什么了？那时候她的抑郁症复发了？”
沈凛收回眼神，轻轻敲着桌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沈独再一次重复。
沈凛说道：“顾正风说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应该去问顾正风，她抑郁症复发也应该去问和她亲近的人，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吗？”沈独冷哼一声，“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沈独知道沈凛不会再说什么了，拿起那些照片转身往外走，在开门的时候，他没转头，说了一句：“无论你接不接受，她已经是沈家的人、我的人了，等你放下对她的成见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
看着那扇门被人关上，沈凛脸色涨红，紧紧地握着拳头，往桌子上一砸，响声惊动了外面的助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打开门，被沈凛喊了一声“滚”吓了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温润如玉的沈凛发这么大的火气，瞬间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