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玉咂舌。
“竟然胖了那么多，都是你的功劳？”
张碧莲得意的一抬下巴。
“那当然了，她们两个现在可打不过我。
她们骂我，我也骂她们。
自从你教我卸胳膊之后，她们两个人但凡惹我生气。
哼！
我就卸她们的胳膊。
我跟你说，她们两个人的胳膊现在就像你说的那个，习惯性脱臼一样。
以前我得使巧劲儿使劲儿拽下来，现在我很轻松就能搞定她们两人。”
钱金玉就有些搞不懂了。
“那你还给她们吃的白白胖胖？”
“我要用他们来试菜呀，他们不试我怎么知道我做的好不好吃？
不过后来我也发现那俩人就是属猪的，不管给她们吃什么，她们都说都会说好吃。
现在我都学会在牛有才面前耍心眼子了。
唉！”
看他叹气，钱金玉白她一眼。
掐着自己的腰身也叹气。
“你唉什么，路是你自己走的，人也是你自己选的。
当初我真的以为，你和牛有才在从早明族回来之后可能会离婚。
没想到你们还会继续走下去。”
张碧莲对着她笑笑。
“我这不是懒吗？
虽然他的缺点很多，妈和妹妹也都不咋滴。
但相处下来我对他也了解的很，再换一个我还得重新了解。
重新了解他的家庭，万一新换一个他妈和妹妹，比这对母女聪明怎么办？”
别说她这话，还真把钱金玉给逗笑了。
“别说你婆婆和小姑子了，你看看就是我这腰身，”
张碧莲摇摇头。
“你这哪里有腰身啊？根本看不出来。
这肚子也太大了，天哪，这里面竟然是三个。
呀！你看看看，那里有一个小包，是不是里面的小家伙在跟我打招呼啊？”
钱金玉被她这大惊小怪的，给整笑了。
“对，他们是在跟你打招呼！”
张碧莲笑弯了眼。
“是吧，是吧！
你就现在知道，是几个男孩几个女孩了没？”
钱金玉轻轻碰碰肚子，
“还没呢，估计要等出生的时候才能知道。
男孩女孩都好，三个女孩也行。
反正生完这三个，我就不想再生了，有三个娃也够了。”
张碧莲是既羡慕又犯愁的看着她的肚子。
“三个呀，这可怎么抱得过来呀？
这三个小家伙就不能一个一个来。”
钱金玉笑。
“那可不能一个一个来，这两年你看着吧，计划生育抓的会更紧。
你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得给我家那小姑子嫁出去再说。
她在家我就不能安生的怀孕，看着她就烦人。
而且还肖想我表哥，开什么玩笑，我表哥是她肖想得起的？”
钱金玉笑。
说起来这大冬天的猫冬是真爽。
热炕头一坐，被子一盖，听着收音机，吃着炒瓜子。
然后再串个门唠个嗑，聊聊八卦，说说闲话。
这一天时间就过去了。
有的人会凑在一起打个牌，从早上打到中午，回去吃个饭继续打，上班都没那么积极过。
甚至还有的直接就不回去吃饭了，一直打牌到天黑，坐热炕坐的久了上火，屁股上都能长茧子。
“这冻梨是真好吃，明年咱们再多炖点儿！”
张碧莲又没像钱金玉这样怀孕，因此也不用顾忌着冰。
东西可以敞开了吃。
钱金玉在一旁只能看她吃。
“还有苹果也行冻苹果也好吃！
唉，我说你吃一个得了，故意来馋我的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这冻梨吃着太爽了，我再吃一个就不吃了。
回去我再研究点新的菜，你说他们男人是真不容易，这个天还要训练，得多冷啊！”
听她这么说钱金玉也认同的点头。
“谁说不是呢！
唉呀，不行，我要下地走走，不能老坐着。”
张碧莲看着他忽然道：
“我现在想想，等我怀孕的时候最好是冬天。
这样冬天怀孕，冬天生，正好坐月子不用出去，要是夏天那可太难受了。”
两人在这里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
张碧莲要走的时候，钱金玉给她捡了几个冻梨带回去。
“不要不要，我家也有冻梨呢！
就是来了你这儿食欲特别好。
回去我看见那两个就没食欲。”
张碧莲没隔三差五过来说过话，剩下的时间钱金玉多半时间打毛衣。
要么就听听收音机，听听歌曲之类的
终于到了4月份，冰雪融化，她也可以出门了。
但这个时候因为化雪的原因，地上格外泥泞。
去转了一圈，就不想再出去。
那脚上全是泥巴，干的倒也无所谓。
关键是湿的呀，把她的鞋子都给打湿了。
石棠妈看见她这个样子摇头。
“马上要到预产期了必须多走动，在院子里多走走就行了，别往外面走。
咱院里铺上石板也是有好处的，这会儿这院子走着就干净的多。
就是下雨雪的时候，特别容易滑倒，今年我在这边着实摔了好几跤。
你可得当心点，这院子里的石板我都清理干净了，你走的时候一定小心着些，扶着那边的墙。”
钱金玉知道她会在这边，都是为了照顾自己。
“好的，谢谢妈，这段时间妈你真的辛苦了！”
石棠妈听她这么说就笑。
“你这张嘴怪会说好听的。
谢什么谢，我在这不是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倒是张丫头，当初那个时候她妈咋说的，那么斩钉截铁说不来随军，还不是来了。
不过看她那婆婆和小姑子真是让人愁得慌。
我看还不如让她妈来，就她妈那脾气，肯定热闹的很。”
听他这么说，钱金玉就想笑，看来自家婆婆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正在院里走着走着走着，忽然感觉下面一股水流下来。
钱金玉愣了一秒，赶紧往屋里走。
一边走一边喊。
“妈，我羊水破了！”
石棠妈一听立刻紧张的跑过去。
“啥？羊水破了，快快快进屋。
你就炕上躺着，我去给你烧热水，先不着急，这羊水破了还得等一会儿啊！”
这个钱金玉是知道的，就是感觉肚子在往下坠。
然后还一抽一抽的疼，钱金玉真的是两辈子加在一起，第1次生孩子。
现在这个条件也不能去医院，就只能在家里生。
一点点的镇痛越来越大，肚子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在往外出来。
有点像拉屎那样，一点点往外出来。
等石棠妈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裤子脱了。
“还好，我刚才忘记告诉你，把裤子脱了。
还好你自己脱了，我看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差不多要出来了。
你这生的也算是快的。
慢慢的得用劲儿，我能看到孩子头了。
哟，这小头发长得真好啊，黑黑的，快，再用力。”
钱金玉被他家婆婆这话给整的哭笑不得。
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这个时候，石棠也回来了，赶紧跑进屋。
“妈，你说金玉快生了？”
石棠是，石棠妈特地让人传话去给喊回来的。
听了他的话没好气。
“这不是正在生吗！
你去看一下水烧的怎么样了，打一盆水过来。”
石棠不敢耽搁，立刻跑厨房去打水。
就两三步的距离囗，哐哐舀了一大盆水进来。
“妈接下来要干啥？
媳妇你疼不疼？”
钱金玉白他一眼，继续用力。
她怕不赶紧用力把小家伙卡住，别卡死了！
心里真的是怕极了。
最后一使劲，第1个小家伙生出来。
“哇啊啊啊啊。”
“这哭声太有劲儿了，房顶的都能掀飞。
是个儿子！”
石棠妈说着三两下把小婴儿处理好，把襁褓地给石棠。
“来看一眼，看完了我要放炕上，还得继续，还有两个呢！”
石棠伸头看一眼皱巴巴的小娃，咧着嘴笑。
“好看！”
石棠妈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
钱金玉生完一个休息一下，还有两个呢！
“快，我厨房准备的红糖鸡蛋水给端过来让她吃点，然后才有力气去有力气继续。”
石棠又赶紧跑到厨房去端红糖鸡蛋水。
端过来之后喂着钱金玉吃。
“媳妇儿你多吃一点才有力气。
乖，咱们生完这一次就再不生了，太遭罪了。”
钱金玉勉强侧头吃了两口，感觉到肚子里的老二有动静了，她又开始慢慢使力。
老二出来就是比老大更轻松一些。
没用多久老二就出来了，紧接着是老三。
老二出来之后钱金玉又有空的休息一会儿，把整个鸡蛋吃掉，又喝了一大口红糖水。
稍作休息，继续再生老三，老三是最轻松的。
“老二也是个男娃，快，加油，用力，老三快出来了。”
石棠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只能不断的给钱金玉擦汗。
“媳妇儿加油，咱们生完这三个再不生了，太难受了。”
石棠妈无语。
“你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再去给锅底添把火。”
把石棠支配走，石棠妈在一旁说。
“快点快点，再用力用力，使劲马上就出来了，很快很快再用力。”
钱金玉：“啊——！”
随着她的一个用力，她家老三也生出来。
“终于把老三也生出来了。
这不会又是个男孩吧？”
天啊，她真的不想要三个全是男孩啊！
给她一个香香软软的闺女会怎样？
石棠妈也惊呼一声：
“呀！就是个女孩，哈哈哈，女孩好，这下就儿女双全了。”
他们说这话，石棠冲进来看看闺女又看看儿子，还要看钱金玉。
被石棠妈给赶出去。
“去，出去，这会儿你不能在这。”
等把他赶出去，钱金玉在床上什么都不想想，他就是好累啊，想睡觉。
石棠妈问她。
“你妈有没有跟你说过，胎盘怎么处理？”
钱金玉摇头，这个还真没说过。
石棠妈想了想，还是询问钱金玉的意思。
“那你是埋土里，还是炖了吃？”
钱金玉差点没真晕过去。
什么玩意？
“埋土里，埋土里。”
天，还要吃？
她怕会被自己恶心死？
然后就忽然想到了前世，好像的确是有医院会把胎盘制作成药。
毕竟这是紫河车，也是一味药物。
可是让她炖肉吃，她是真的想想就想吐，胃里就翻江倒海。
就算烘干研磨成粉，装进胶囊管里，她都避之不及。
怎么可能会吃，反正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赶紧埋了吧！
看她这个样子石棠妈好笑。
“行，那我知道了，我这就拿出去给埋了。
这会儿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你翻个身去旁边，我把这被褥都给拿出去。”
钱金玉听话的翻个身到一旁干净的被褥上。
然后在旁边是三个并排的小家伙，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上个月听说石柱生了个女儿。
她还在想，石柱和石柱的妹妹是龙凤胎，他们应该最有可能生龙凤胎的。
没想到他们只生了单胎，自己这边竟然生了三胞胎。
三个就够了，以后真不打算再生。
看着身边的三个小家伙，她自己也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第2天早上。
家里的公鸡嗷嗷叫着打鸣，也把她给吵醒。
然后就是三个小家伙哇哇的哭。
钱金玉耳边瞬间被哇哇的声音给填满。
石棠妈出来。
“这三个是饿了，想喝奶，你有没有奶水，先让他们嘬一口。
小婴儿拼命的吸允，能够促进你的奶水分泌。
要实在不行就先喝奶粉，晚上让石棠给你揉一揉，通一通。”
钱金玉突然好羞涩呀，这，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好吧，她现在是当妈的，孩子吃饭第一大。
管他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第1天，毫无意外的没有奶水。
被他们嘬的都疼了也没有。
晚上石棠在他妈的要求下，给他儿子闺女的饭碗一顿揉。
钱金玉转开头已经生无可恋了，疼死啦！
石棠红着脸，还得帮儿子闺女继续干活。
终于在半夜，孩子哭声哭闹声响起之后，试了下，三个小家伙终于有饭吃了。
但是吃饭的人多饭碗只有两个，所以剩下的那个就只能等到最后。
或者先吃点奶粉垫吧，垫吧。
钱金玉这会儿有些担心，被这三个这么吃下去，她会不会一边大一边小啊？
这个问题石棠妈也没法解答。
“应该不会，你看我喂了石棠和他弟，他妹，也没有大小失衡的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