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这一嗓子太突然了，把我都给吓了一跳。
付卫彪的神情明显开始凝重起来。
“能解释吗？”
余生降低了一个八度。
“需要解释吗？”
付卫彪反问了一句。
“对，我知道你孤身一人，没什么亲人，也不担心遗臭万年。”
“我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你的。”
“但是，我给你提个醒，我迪哥家里有堂口。”
“你应该明白堂口是啥意思？”
“死不是结束，而是你噩梦的开始！”
余生的笑让我觉得他更像是仇晚。
这孩子的脑回路简直太不一般了。
不过，不得不说，很有用，最起码付卫彪沉默了。
“你的这个案子很特殊，你可以不用承认你属于仇晚组织，毕竟戒色大和尚的阴魂没有被收走，也是你们收不走的。”
我顺着余生的话说了起来。
“你可以只认这个案子，不认其他的，但是通过认罪书的对比，我们有理由把你列为其他案件的嫌疑人。”
“毕竟，好多个案件，你都出现在现场。”
“虽然是0口供，但是靠着这些证据，我们就能给你定罪了。”
“左右不过一死，你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了。”
“当然了，对于较真的我来讲，你的阴魂我预定了。”
我很少直接威胁人，但是这一次，我必须如此。
付卫彪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准备，我如果不采取点儿非常措施，我根本得不到线索。
付卫彪眼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显然，内心在挣扎。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因为有你，破案拿奖金……”
余生直接就长了起来。
我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笑。
如果笑了，那就是实在忍不住了。
可是我没笑，我听到了监听室里的声音。
这些人笑的那么大声，还开麦了。
我朝着那面黑墙瞪了一眼，笑声戛然而止。
“你是再想想，还是现在说？”
我阻止了余生的歌声，一本正经的看着付卫彪开了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杀了戒色老和尚。”
付卫彪选择了一个我们最不希望的答案。
正如刚才我们说的，即便是0口供，我们也能把付卫彪和其他的案子画上关联。
但问题是，没有其他证据，我们没办法给付卫彪定罪。
现场的证据没有和他有关联的。
虽然，单单是杀害戒色大和尚就很有可能是死罪了，但这也意味着，我们的线索中断了。
好不容易抓了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不承认。
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站起身，我就要准备出去，可到了门口，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们自比正义的使者，可你们这次杀错人了！”
“你什么意思？”
付卫彪当时就慌了。
很显然，他的信念让他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最后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阿弥陀佛，你与我佛有缘啊！”
余生模仿着小和尚的样子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个侧踢，直接就给他踹倒了。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
回到宿舍，我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挺累的，不仅身体累，心里更累。
付卫彪不交代，这个案子很难进行下去。
希望我最后一句话对他有些影响吧。
就当我准备睡一会儿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兄弟，我听说，仇晚不是一个人啊？”
杨天宝的电话。
“对，不是一个人。”
这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已经抓了两个了，怎么可能是一个。
“哎呦，怪不得我兄弟这么难破案，原来对方也是一群人啊！”
“真是辛苦我兄弟了！”
杨天宝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起来。
“宝哥，咱兄弟不说这些，有啥事儿你就说话。”
我现在没心情和他演戏。
“爽快，我就是问问，那个人承认了没？李保田兄弟是他干的不？”
杨天宝还是没忘了报仇。
“不知道，不过也问不了了。”
“什么意思啊？”
“人死了！”
“卧槽，厉害啊，兄弟，抓一个杀一个！”
虽然他说的不对，但是我也没辩解。
随他怎么想吧，反正人已经死了。
“看来，哥哥之前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心慈手软呢。”
“要不然，我也不能给你定下半年的期限。”
“这样，从今天开始，期限解除了，如果有用的哥哥的地方，你就张嘴。”
“咱兄弟俩就一个目的，打掉仇晚组织，好不好？”
妈的，这话说的他多么宽宏大量似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没必要和他争执。
“行，用得着你，我就不客气了。”
“痛快，那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杨天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人难不成就是仅仅是为了问凶手？
总觉得不对劲。
杨天宝的势力情况，到现在我都没查清楚。
但是他这么关心仇晚，是不是仇晚影响了他的发展？
还有就是，他到底发展的是什么业务。
辉煌传媒和辉煌物流被打击了之后，又重新开业了。
但是根据牛登科的反馈，都是正常经营，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想不明白，我索性也就不想了。
现在我还有两条线索。
一是找陈清文的凶手。
二是付卫彪会不会交待。
说实话，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毕竟，接触陈清文的人有数，怎么查也能查的出来。
至于，付卫彪，我真的是不抱希望。
想着想着，我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洗漱之后，我准备出去吃个早饭。
刚出门，就看到白天被余生推了进来。
白天的怀里还抱着一兜包子。
又省钱了！
“天儿，排查的怎么样了？”
我提起包子，吃了一个。
“进入公安局之后，接触陈清文的人都已经调查了。”
“没有作案动机，没有作案时间。”
“也就是说，陈清文身体上的肉毒素并不是来到公安局之后打入的？”
“对，肉毒素本身就有潜伏期，潜伏个一两天问题不大。”
“如果及时发现，还能救治，如果发现的晚了，就是陈清文这样。”
“生子，你怎么看？”
我想听听余生的看法。
“有没有可能是仇晚组织里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