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她无端生出一种尴尬的感觉，现在这个场景弄得就像是自己故意在偷听一样。
冉染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于是转头就走。
祁夜看着她的背影眉心浮现出一抹痛苦，身形微动转瞬就追了上来，“师姐怎么出来了？”他盯着人，语气有几分乖戾，“是打算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冉染总觉得他现在思想过于极端，“你总不能把我天天关在里面吧。”
“为什么不能。”祁夜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师姐刚刚也看见了吧，他们送来想要讨好我的那个女人，自以为跟你有几分相像，实则连师姐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冉染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一个本来会魔化屠杀满门的妖现在变成了这样。
祁夜不顾她的反抗，大庭广众之下将人又抱了回去，偏偏他还是用走的，路过的下属仆人也不敢看，只低着头小声地叫一句君上。
等回到房间后，又在温声软语中掏了条漂亮的锁链，冉染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就见他将那条链子含笑锁在了自己的手脚上。
白皙柔软的皮肤映衬着金色的锁链，显出一种难言的禁忌感。
“好漂亮。”祁夜低语着，眼神迷恋地亲吻着她的脚踝，金色的瞳孔里面欲念深重。
深夜她被人蒙着眼睛，手脚上的锁链叮铃铃响了半个晚上。
……
而两日后就是祁夜定好的吉日，其实要论真正的吉日，火龟告诉他最好还是两个月后。
但他实在等不了，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再也不想等下去。
但在成亲前一日，祁夜竟也很守规矩，一天一夜没有过来，连三餐都是由侍女送过来的。
只不过那熟悉的菜色和味道，她一尝就知道是出自谁之手的。
那个圆脸的侍女，大早上就过来替她梳妆。
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大片的图案，一层又一层，细长如远山一样的眉毛，娇艳欲滴的唇色，额头上画的秀美的花钿。
又戴上代表君后的凤冠，让她整个人优雅中带着贵气，最后盖上盖头。
祁夜过来接她时，冉染明显看到他的手抖了两下。
“师姐，我来接你了。”他说。
冉染没有牵他的自己走了出去，祁夜眸光微微颤了颤。
这亲事是他强求来的，不是师姐心甘情愿的，但是没关系，只要师姐永远在他身边就好，他舔了舔唇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转身后瞬息之间就追上，然后一把紧紧握住，力道之大让冉染感到了一丝不适。
可能是感觉到了，祁夜很快就放松了些，但依旧牢牢不放。
这成亲的准备倒是做得很充足，看起来甚至奢华过度了，但过程却很简短。
正式拜过天地之后，祁夜甚至没有陪外面那些下属和长老喝酒，只说了句诸位自便，就牵着她的手迫不及待进去了。
下属对他是明显服从且不敢有二话的，不也敢劝酒，冉染进门后还能听到外面若有似无的笑闹声。
盖头被掀开，冉染抬头就看见如冠玉一般的脸，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跟被月光浸润过似的，而另一只眼上覆着黑色的眼罩，穿着从未有过的大红衣袍，整个人显得妖冶至极。
“要喝交杯酒了。”他轻轻开口，将盖头全部掀开，跟惑人的妖精没什么两样。
冉染如他所愿，两个人颈项相交，各自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祁夜把人抱回了床上，立刻又附了上去，像缠人的菟丝花。
“这五年里，我无数次做梦都在想这一幕。”祁夜冰凉的手指抚着冉染的脸。
“那日你知道我是妖后赶我走，恨不得能手刃而后快，本来我也不想活的。”
“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假如我死了，那不是正如了你的意，这世间少了一个妖物，你也落得清净。”
“之后你就会认识别的人，走到他身边去，甚至是嫁给他，你们会白头偕老，只要想到这些，我就不想死了。”
“在那里我像野狗一样求生，跟那些丑陋恶心的妖魔争抢食物，最终慢慢活了下来，做了他们嘴里的君上。”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君上，我最想回到观雪楼，跟在你身边，给你做饭洗衣，陪你下棋，磨墨，修炼，待上一辈子。”祁夜冰凉的手从脸庞摸到了颈脖。
这是冉染第一次听到祁夜说起这五年来的生活，的确不用担心他黑化灭门的事情再发生了，因为祁夜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容不得她多想，因为祁夜的手已经直接撕碎了她的衣裳，烛光熄灭，近乎一夜无眠……
冉染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昨天晚上发疯的人现在不在床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浑身酸痛，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只见满身暧昧的痕迹，连大腿内侧和脚踝处都不放过。
冉染这一天除了吃饭喝水，几乎就是在床上度过的。
而祁夜晚上竟然也没有过来，冉染乐得清闲，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睡整张床。
第二天一天还是没有见到祁夜的踪影。
冉染也没问，该吃吃该喝喝，想看这人究竟跟她玩什么把戏，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终于有人忍不住找了过来。
“君后，您能不能去看看君上？”
冉染筷子顿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具体的属下也不太清楚，但君上这些年身体有问题，每个月都会把自己关进观雪楼里面好几天，不准任何人探望，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观雪楼？”冉染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